“正好,今日在宫门扣当班的守卫,大多是大皇兄的人。”
四公主问明自己最得力的侍女后,更是觉得此番教训苏槿,胸有成竹。
大皇兄是贵妃的长子,跟四公主关系亲厚,最是宠溺她这个妹妹。
就算有什么不到的事情,自然会替她遮掩。
四公主拎着满是尖刺的鞭子,便下了马车,对着苏槿所在的马车怒斥。
“岂有此理,按照爵位官职,尔等应当步行出入宫门,西陵县主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还不给我滚下来!”
随即,不等马车中的苏槿回应,四公主的侍女立刻会意说道。
“公主,宫中不许随意坐马车出入,也有怕有些出身不高、见不得世面的人,夹带宫中贵重的东西出来。”
“奴婢前去查探一番,免得宫中物品无缘无故丢失!”
说着,那侍女便要上前,准备掀开苏槿他们所在的车辇帘子,将随身携带的贵重紫金镶蓝田玉的熏香炉放入苏槿她们的车架中,好诬陷苏槿。
苏槿在车辇中有些着急。
方才路上颠婆,宋聿看似要醒来了,所以她又给了他一手刀,给拍晕了。
要是四公主让人掀开帘子,再闹起来,让皇后查明,在回家路上她给自己昏迷了的“夫君”一手刀,那就不太好解释了。
帘子外,四公主还在咄咄逼人地让侍女赶紧上前去掀开帘子,好陷害苏槿。
这计谋称得上是拙劣。
可四公主就是摆明了,就是要用这种拙劣的陷害方式,来羞辱苏槿,好让苏槿明白,即使被封了县主,但是在她四公主面前,什么也不是!
她四公主就是当着太子的面、当着宫门守卫的面,光明正大地用拙劣的计谋陷害羞辱苏槿,苏槿也得受着!
从而找回因为苏槿、而被皇帝命人当面掌她嘴的面子。
然而,让四公主没有想到的,这计谋根本施展不开。
她以为会待在马车里一声不吭的太子,此刻下了另外一辆马车,面色冷肃地挡在了苏槿的马车前。
“四公主这是要做什么?不给孤这个太子面子,母后和父皇的面子也不给吗?”
恢复了太子身份的宋昱,驾轻就熟地说着符合自己身份的话语。
“这是母后特许的,辅国将军和西陵县主(宋昱和苏槿封号)有功于社稷和百姓,特赐车马送驾驶。”
“你百般阻拦、言辞不恭……怎么?你想让天下有功之臣心寒?你想毁掉父皇爱才任贤的名声?你想动摇父皇仁义治国的根本?!”
“你好大的胆子!说,是谁指使你的?!”
宋昱冷眼眡着四公主,冷声说道。
四公主不由得退后一步,她握着鞭子的手,顿时汗涔涔的。
她的侍女也不敢去掀帘子了,生怕给自家主子招惹下了“动摇社稷根本”的罪名。
四公主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可嘴唇翕动,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从前的太子兄长,都是那种阴鹜的,叫人喜欢不来,但从来不叫人惧怕。
而今日的太子兄长,虽然还是那个模样,那个熟悉的表情,但那种身为储君、贵不可言的气势,突然叫四公主忍不住胆战心惊了起来。
“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公主举着鞭子,一时竟不敢轻举妄动,想要说些什么替自己辩解,却又不敢乱说。
就这样,趁着四公主愣怔的时候,宋昱指挥着两辆车辇,轻松地从四公主身边经过。
等四公主反应过来,宋昱早将车辇送出了宫门。
羞辱苏槿的大好时机,就这么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