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地方的时候,她把车停在了路边,换成步行,又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以免等会又有来电,提示音惊动到朱深。
朱深住的是村口前那间两层平房,房子是妻子的。当年刚结婚的时候,夫妻俩曾在此住过一年,后来就搬到市区里去了。这房子因此荒废下来,二十余年没搭理,房子已经旧得像危房,屋前屋后都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
只有一条刚开出来的小路,歪歪扭扭地通到屋前。
程琴摸黑小心翼翼地靠近,透过这一条狭小的小路往前望去,两层高的平房,屋前亮着一盏昏黄的灯,还有右侧那间屋里也亮着灯,其他房间的灯都熄了。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在农村里这个点基本已经没什么人还醒着,周遭都是一片安静,偶尔听得几声狗吠。
朱深躺在床上,听着枕边人绵长的呼吸规律有序地起伏着。
屋里关了灯,一米宽的窗户漏了点黄光进来了,勉强能让人看清屋里东西。朱深翻身坐起来,侧头看了眼妻子。
妻子阖着眼,已经睡得很熟。
他便起床,轻手轻脚地出去,走进旁边的那间亮着灯的房间。
向阳依旧被绑着,头靠在水管上,虽然已经合上眼,却没有一点睡意。
夜深人静的时候,门外风吹草动的簌簌声、虫鸣蚊叫声,通通都能清晰听见。
因此那一道虽然刻意放轻但还是越走越近的脚步声,还没进屋,就将向阳惊得神志清醒。
她抬起头,往门口看去。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脚步声便停在门口处,随着“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往内推开。
朱深满脸涎笑地走了进来。
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向阳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朱深走进来想做些什么,不用猜都知道。向阳动弹不得,口中也无法发声,只能用头不停地往后撞在水管上,企图发声响。
但才撞了两下,朱深已经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想让别人围观你是怎么在我身下浪叫的,你就尽管撞。”朱深压低声,阴恻恻地看着她,手上却未用力,只是顺着脖颈往下移。
没上手之前都没发觉,这个女人的皮肤滑得像块豆腐。
朱深满目垂涎地往她衣襟里看了一眼。
向阳垂下眼,没再试图撞管子。
朱深只当她是从了,嘿声一笑,低头欲弄她,不料向阳忽然抬头,狠狠往他头上一撞。
“咚——”
这一撞,她用尽了力气。
朱深吃痛,捂着脑袋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婊子。”
他暴怒一声,眼中戾气顿起,抬手给向阳左右各扇了一巴掌。
向阳拿头撞朱深,自己也吃痛,还没缓过来,再加上这两巴掌,刹那间只觉得眼冒金星,满脑混沌。
正浑噩,忽觉嘴中有股咸腥味冲上来,随即脖子一凉。
她低头一看,才发觉是自己唇角溢出血,已经渗透胶布,正一路滑至脖子。
她那一撞,是真的激怒了朱深。
朱深再没有手下留情,上前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双手正要往里探,这时候一道影子悄悄覆过来,在向阳和朱深都没发觉之前,半块砖头猛地砸到了朱深头上。
朱深停顿一秒,随即眼一黑,整个人朝前一倾,倒在向阳脚边。
向阳抬眼一看,程琴浑身发抖地站在她面前,手里还紧紧攥着半块砖头。
“唔……”向阳黯淡的眸色亮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呜咽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冲了出来。
程琴回过神,丢开那半块砖头,忙走到水管后边替向阳解绳索。
“不怕,不怕,妈来了。”
b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