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追出去,没忘把早餐带上上。
进了电梯后,他眼巴巴地问向阳:“昨晚说的,你不会想反悔吧?”
向阳微抬头,对上一张神色怂怂的脸,轻轻“哦”了一声,不答反问:“你想让我反悔?”
顾时砚立即道:“当然不。”
向阳便收回目光。
顾时砚被她的态度噎了一下,心里很不满,用肩膀撞了撞她:“喂!”
等向阳再次抬眸看过来,他顿了一下,说出口的却是:“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吃的。”
话音一落,顾时砚先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他明明想说的是她为什么这么冷淡,没有半点男女朋友之间相处的亲昵热情。
向阳却没什么胃口,摇头拒绝:“我不喜欢吃油条。”
顾时砚买的早餐是油条和豆浆。
这是以前向阳最爱的早餐搭配。
然而她现在却说她不喜欢吃。
顾时砚忍不住说:“你不是不喜欢吃,是不喜欢送油条的人吧?”
这话阴阳怪气的,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向阳的神思终于从从弟弟的事情里抽出来,有些好笑地看着顾时砚,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不知道。”顾时砚撇了下嘴,满脸写着不高兴,“我只知道你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像当人女朋友的样子。”
“不像?”向阳眉头一挑,“那你说说当人女朋友应该是怎么样的?”
顾时砚一噎。
他怎么会知道?他又没交过女朋友。
“反正至少不会拒绝男朋友特意出门为她带的早餐,更不会睡完就不认账。”顾时砚气道,他这会儿是真觉得委屈了,有些口不择言的道:“你别想再像上次一样打一炮就提裤子走人,门都没有。”
电梯门在这时“叮”的一声打开。
电梯外站着几个人,都听到了顾时砚的话,齐刷刷看过来。目光在他和向阳之间打转,既诧异又暧昧。
顾时砚:“……”
办妥退房手续,走出酒店后,顾时砚的神色仍然保持着从电梯出来时的沉郁,抿着唇不说话。
两人往镇上医院的停车场走去,一路都沉默无言。
这种安静,着实有些难得。
顾时砚在她面前,总恨不能浑身上下都长着嘴说话,来刷存在感。
他现在反常的沉默,令向阳想起他刚才喊自己女朋友时的殷切,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沉浸在弟弟的事情,冷落到他了。
向阳脚步一停,忽然朝顾时砚伸出手:“我饿了。”
顾时砚却没将怀里的油条豆浆给她,只说:“不是说不喜欢吃油条。”
语调平平,听不出来他这是置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但这种时候,说点好话哄人开心,总是没错的。
向阳笑了笑,说:“人饿了,吃什么都会香。何况这还是你给我带的。”
但顾时砚却不吃这一套,瞥她一眼,语气仍然是淡淡的:“小笼包吃吗?”
他这副样子,倒有了那么一点外人传的高冷矜贵,不易近人。
向阳摸了摸鼻子,相比油条,她当然更愿意吃小笼包的。人的口味会随年纪变化,十几岁的时候她喜欢香酥的油条,如今二十六七了,哪里还受得了油条的油腻。
但她要顺着顾时砚的话说吃小笼包,岂不是秒打自己脸,于是摇头道:“就吃油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