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手腕上便是一紧。
顾时砚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手劲很大,箍得她手骨有些痛。
“你……”向阳皱起眉,刚说了一个字,顾时砚绷着脸,已先她一步开口:“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因为被江寄远拒绝了,你才赌气答应我,想刺激江寄远?”
向阳一滞。
那股燥热感又涌上来,搅得视线有些模糊不清,看顾时砚的脸都有重影。
“当然不是。”向阳闭了闭眼,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脸上跟烧了一团火似的滚烫。
她忍不住低声喃喃:“难道这就是醉酒的感觉?”
顾时砚没听清她说什么,但能看出她脸色的变化,原本绷紧的下颌缓了缓。
哪怕她真的是因为赌气才答应自己,他还能拒绝吗?
即使自己只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也会甘之如殆地守在她身边。
又何必追问太多,给自己添堵。
顾时砚自嘲地摇头,神色妥协地缓和下来:“算了,我送你去医院。”
把向阳带出酒吧,扶她上车后,顾时砚吩咐林常胜:“去市医院。”
林常胜愣了愣,透过后视镜飞快瞥了一眼向阳,美人在怀,这个时候不应该去酒店吗?
但瞥到顾时砚不算好看的脸色,林常胜压下心中疑惑,应了一声是。
黎城不大,从酒吧开车到市医院,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到了市医院门口,车刚停下,一直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的向阳睁开了眼,转过头,“我不去医院。”
她的眼神清明,可见神志已经清醒过来了。
顾时砚问她:“不去医院,那姐姐想去哪?”
向阳没回答,只直勾勾地看着顾时砚。
眼底藏着一股放纵的疯狂。
像冬末那一丛蓄势待发的星火,只需一缕风,就能燎原,将枯死的万物烧成灰烬。
成年人之间的那点事,有时候不需要说太多。
顾时砚看得懂她的眼神含义,扬声喊:“林叔,回酒店。”
林常胜“哎”了一声,调转车头,驶向顾时砚住的大世界酒店。
车行驶到一半,外面忽然下了雨。
雨势骤急,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地响,吵得人心烦。
向阳又闭上眼,耳边听着雨声,一缕凉意像是从车窗细缝里钻了进来,盘旋在她身上。
鸡皮疙瘩冒了起来。
她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