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一怔。
“屋里冷,穿着吧。”顾时砚视线低垂,落在她身上。
向阳顺着他目光低头一看,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却把手里的酒杯往他嘴边送去,唇角含笑:“那这杯酒?”
顾时砚抬手,像是在替她整理身上的外套,实际上在众人看不见的那一侧,一手落在她腰上,收紧力道往他怀里带了带。
他眉眼低垂着,用一贯散漫的语气,压低声,轻道:“帮你可以,你得退婚。”
向阳迎着他视线,微微一笑:“好啊。”
话落,她明显感觉扣在腰上的手一松。
顾时砚听到她答应得干脆,非但没露一点欣喜,反而沉了脸色,目光停在她脸上审视。
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你看清楚我是谁,再答应。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然后不等向阳回答,就接过了她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面面相觑,都愣了愣。
他们没想到顾时砚真的会卖向阳的面子,喝了这杯酒。
顾时砚喝完酒,把酒杯往桌上一丢,转过身朝众人走过来,“我替她玩。”
众人里,脑子机灵的那几个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着痕迹地瞥了陈余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头顶一片青青绿草原的男人。
很是意味深长。
陈余却浑然不觉,洗好牌,殷勤地让顾时砚先抽牌。
林薇铁了心想灌醉顾时砚,见他要上场,就立即伸手一拦,笑嘻嘻地道:“既然是顾少来玩,那咱们就换个玩法,炸金花怎么样?”
炸金花是林薇最擅长玩的。
她的小姐妹接到她的眼神暗示,都纷纷说好。
顾时砚就坐在向阳原来的位置。他手气好,到了他手里的牌没一张烂牌。
十几轮下来,不仅没输过一次,甚至还几局好通杀了全场。
玩到后来,这一群人几乎都喝得醉眼微醺,全都软趴趴地坐到一旁打瞌睡。就连陈余也没撑住,中途去了一趟厕所。
意识很清醒的,除了顾时砚,也就只剩向阳、林薇、江寄远和朱明莉这四人。
林薇不信邪,还想再玩两把,江寄远制止了她:“时间不早了,下次吧。”
朱明莉一直都坐在江寄远身边,闻声起了身,朝几人说道:“餐厅那边有解酒汤,我去给你们端过来。喝了这么多酒,喝点解酒的再回去吧,不然明天睡醒肯定会头痛的。”
江寄远站起身,想跟她一起去。朱明莉却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两分钟后,朱明莉拿着个托盘端了四碗解酒汤回来了。
她按序把解酒汤分给了顾时砚、向阳和林薇,剩下最后一碗,正要给江寄远时,坐在一旁意识还清醒的陈余却手快,抢在江寄远前面,接过了那碗解酒汤,咕咚咕咚几口就喝了干净。
朱明莉想阻拦都来不及,脸色变了变。
“谢谢啊。”陈余把空碗放回朱明莉手里的托盘,不好意思地说:“我口渴,你再去给江少拿一碗呗。”
江寄远却摆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回家里喝。”说着,便去叫醒边上趴在沙发上眯眼的妹妹汪晓雨,“晓雨,我们该回家了。”
朱明莉的神色很勉强。
顾时砚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没喝手里的这一碗解酒汤,趁着众人去叫醒其他人,不着痕迹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