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予陷入沉思,正要表现得再不错一点,就见李泯一边垂眼将围巾认真地理整齐,一边道:“比试镜那天更好。”
咦?
原来是说他的表演吗?
难道李导单独留他下来是为了悄悄夸一夸他?
景予脸就有点烫了起来,不太好意思,“应、应该的。”
李泯的动作顿了顿。
下一瞬,景予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掠过。
然后脖子上陡然变得十分温暖。
他一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李泯的一只手垫在内侧,把围巾绕上他的脖子。
景予傻住。
他第一瞬间想到的竟然是小时候妈妈给他系围巾,也会把手垫在内侧——因为绕围巾时不能确定好长短,需要调整。如果没有手垫在里面,调整围巾时就会勒着他的脖子。
爸爸就从来不会,他从不在意这些细节。
李泯本来想把围巾给他戴上就收回手,可他的目光凝滞在围巾的一个小褶子上,最终还是抿着唇,很仔细地把围巾的每一个褶皱都抚平,强迫症似的
调整到两边完全对称,没有一个角单独露出来,才收回了手。
……
?????
李导???在干什么???!
李导你清醒一点啊啊啊!!!你的围巾是能随便给别人戴的吗!!是我也不行!!!
可很显眼李泯并没有觉得哪里不行。他像长辈似的打量着景予的穿着,目光又停留在了他的手上。
景予一个激灵,迅速地把手对向揣进了袖子里,唯恐他还要再找一副手套给自己。
他在层层叠叠的围巾里急促而惊慌地摇头:“李导!我不冷!我不冷啦!”
李泯的视线依旧停在他揣进袖口的手上。
李泯个子高,围巾好像也要大一些似的,把景予半张脸都快埋住了。
他急眼了,大声哔哔,“把围巾给我了那你怎么办呀,您不冷吗?”
“看见你很冷。”李泯说这话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平静,他道,“你在抖。”
……不,他只是害羞!
景予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清了,但还试图挣扎一次,“可是要是您自己也需要怎么办?”
“让给别人。”他依旧是理应如此的平淡语气。
好像同样的选择他做过了很多次,以至于一点都不觉得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而让自己去承担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后果,是很不正常的事似的。
……
他到底过着怎样的人生。
……到底有多少人,曾要求他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