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那个“罚”字的尾音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白的暧昧。江羡鱼只觉得自己被雪松克制又磅礴的气息给包围,一时间他有些不敢只是伏湛的双眼,只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嗫嚅着道了一声:“我错了。”
伏湛没有回答他,只牵着手把他拉出了柜子,老旧的地板随着两个人的动作“咯吱咯吱”地响。
“出去。”他对着丽萨和千里白道。
丽萨凝视了他一小会儿,最后双手合十向小咸鱼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对不住啦,我先溜了。”丽萨对着江羡鱼做出口型。
门再一次被合上了,这一次空荡荡的音乐教室里只剩下了江羡鱼和伏湛两个人。
伏湛逆着光,这使他面部的轮廓还有阴影都格外的分明。
他的手覆盖在江羡鱼的手上,只低低附在江羡鱼耳边:“你哪里错了?”
“不该,不该自作主张自己去探查情况的。”不知是怕的还是激动的,江羡鱼的声音带着一点儿的抖。但是伏湛显然还是不买他的账,手指擦过他的耳朵,柔顺的黑色卷发被他一缕一缕地挑起,在指尖来回打着卷儿。
“还有呢?”他看着眼前的小咸鱼,声音依旧是冰冷冷的。
也该让小咸鱼感受一下他的怒火,这一次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可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不可能每一次都像这般幸运的,万一,万一他实在不敢想下去。
小咸鱼要是不见了,他会疯的。
可是伏湛还没板下脸说些什么严厉的话,江羡鱼倒已经开始委屈起来了。
小咸鱼畏缩地像只兔子,只大睁着眼睛看着伏湛。漂亮的蓝眼睛里含着一层水雾,他抿着唇努力地不让泪珠子从眼眶中溢出来,醒了醒鼻子,道:“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拖后腿,想帮上你们。”
“真的,真的没想让你们担心的。”
好吧,还没有批评,小咸鱼他自己已经委屈起来了。
偏偏伏湛还就吃他这一套,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那点儿怒气瞬间没了个干净。
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他这样喜欢他?看见他纯净的蓝眼睛就会沦陷,看见他乌黑的卷发内心就止不住地柔软,看见他的嘴唇就会不由怜爱。
他总把自己拿捏地死死的。
伏湛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把江羡鱼翘在头顶的那一小撮卷发抚平。
这一次这撮头发似乎格外地听话,没有像往常那样没过多久又重新不安分地翘起来。伏湛一把抱住了江羡鱼,认命了一般,哄着道:“不吓你了,不要哭。”
伏湛这二十六年的人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但在感情经历方面依旧是一张白纸。他知道怎么拿捏住每个人的软肋,知道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花费最少的力气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哄人这中事情却让他犯了难。
这不抱还好,一抱江羡鱼眼里的泪花就从眼角挤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
“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吓你们的。”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