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的视力得到强化,她看得起清天空中每一道刀光的轨迹,因此清楚地那知道柄刀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看清楚轨迹是一回事,能够躲得开追杀又是令一回事情了。
那把刀离小梅的鼻尖仅有一寸。
完了,完了,完了。
果然她昨天看到了不该看的要杀她灭口。
小梅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之神落下手中的镰刀。
她明明明明那么努力地活下来了。
什么回家见妈妈果然是痴心妄想,小猫咪说得都是安慰她的话。
乌鸦不会违反铁律铤而走险,一刀毙命对她都是奢望,他会避开她的要害,让她慢慢失血过多,在绝望之中走向死亡。
可是预想之中的死亡并未降临。
小梅小心翼翼掀开眼皮的一角,入目便是翻飞的红色衣袂。
青年的背影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美。
精瘦的腰身,干净的轮廓,一头黑色的卷发软和和耷拉在肩头,唯独头顶地一小撮不乖地敲着。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太阳的味道,暖融融的。
和那只小猫咪一样的味道。
青年明明很害怕,身子比她抖得还要厉害,带有哭腔的鼻音都吐了出来。可纵使如此,他死活就是挡在她的身前,不肯退后一步。
就挺
挺勇敢的。
挺温柔的。
原型的淡蓝色保护层将整条乌篷船包裹,抵挡住了乌鸦的攻击。
江羡鱼跌坐在地上,手上的蓝色手链四分五裂,只剩银铃铛在地上“叮铃叮铃”响。
幸好有老铁送给他的手链,不然这一船人全部玩完。
保护膜能够维持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江羡鱼的这一挡为伏湛争取到了时间。
伏湛拖着长刀调转回来,黑色的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
红色的围巾随风落入江面,露出了脖颈处狰狞的伤疤。
那道疤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十余厘米长,横亘在脖颈之间,煞是吓人。
伤疤的斜下方还纹着一个天平模样图案,和乌鸦还有周行之脸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小梅暗暗心惊。
邪,□□组织?
这个保护他们的男人和那个要杀他们的男人是一伙儿的。
十分钟,拖住乌鸦绰绰有余。
“切。”乌鸦冷哼一声。
乌鸦本来不想那么早动手的。
他本以为找到了这个世界通往囚牢的门,就是杜家院子里的池塘。
他在水里泡了一整夜,水流并未把他带向他想去的地方。
谁知道那扇门后面的世界并不是充满亡灵的囚牢,而是碧波荡漾的春江。
玩家全都聚在一起,恰好也在春江之上。
那个唱歌的小姑娘昨天看见了他,这样下去难保身份不会暴露。
他动了杀心。
只是没想到遇见了这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