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虔今日叹足了气,&ldo;先照圣旨的意思,实在不济
但愿圣上留有诏书,可在混沌之际为我等示下。
这个&ldo;混沌之际
是什么意思倒不必深说,眼下市井都在传皇帝病重,罢朝久矣,然而太子也不见人影。东宫为围得水泄不通,路人半句也不敢多打听,但凡贪看两眼,都要被武威军给拿下扭送,再无音信。其中情形,也无人敢于乱猜。
只是孟苍舒于茶酒之肆听了不少百姓的旁论,如今京中局势看似稳健,其实人心惶惶,否则始作俑者早就快刀斩下乱麻,还不是无有百分百胜算,这才有时间坐在这里和他聒噪。
或者是想他这条线能拉拢公主殿下,将良川王这一底牌握在手中。
幼主才是弄权的必要条件。
孟苍舒静静看着眼前两个将忧国忧民写在脸上的人,胃中一阵翻腾,几乎是生理性的恶心。但他从来自持,根本不会将真正的心迹表露分毫,只同样作忧思之色,兼具试探道:&ldo;晚辈竟不知事已至此
还当是祥瑞当国,竟在这时入京
&ldo;你来得也是时候。
景虔仿佛是真的在安慰他,露出一丝苦笑,&ldo;其实之前圣上的意思是各家封王都要入京的,不过圣上最为思念幼子,先给良川王殿下了旨意,无奈殿下偶感风疾,不知如何了?
&ldo;良川王殿下在晚辈出发之时也已康复,只是春祭那日受寒凶猛,大夫仍是不让殿下再出去练习弓马,现下还得窝在府内静养。
孟苍舒一直有安排好良川王生病的假象。还好良川王萧裕乖巧听话,从不弄些顽皮的事,这才好瞒天过海。
&ldo;既然如此,那不若今日传过去消息,待殿下康复,便即刻入京如何?
孟桓笑道。
孟苍舒摆出为难的模样来,又十足好奇问道:&ldo;可是景司徒不是说圣上龙体欠安,这时候良川王殿下入京,岂不徒增慌乱与非议,也不能让圣上以叙天伦之乐啊
孟桓的面色僵了僵,但景虔也在一旁,他却道:&ldo;正是圣上此刻身体不适,才要良川王殿下侍奉,也许见到思念幼子,圣上的身子就会好了许多也说不准。
&ldo;当今的幼子,乃是新诞的皇子,可晚辈那日见皇后娘娘孤身探视圣上,却未带皇子殿下,这是为何?
孟苍舒不打算那么容易就让这些人占去道理上的便宜,给这借口卡到极限。
是啊,万一皇帝身体不适合孩子在旁边,那怎么新皇子就可以不去,良川王也是个五岁小娃,却能近身呢?
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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