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给她卷的袖子,每一折尺寸都一样,折了三折。卷完一只,吴染又伸出另一只袖子,也是如此,它把两只胳膊并在一起,一般长短,既整齐又好看。
吴染啧啧两声,怪不得。吴邪当初给小花家搬家回来,直说解家真不愧是强迫症,那库房里存的东西,是极其的整齐。
折好袖子,吴染就捧着鸡腿,兴高采烈地啃了起来,肉既紧实又嫩,孜然和辣椒也很给力,吃的她满嘴流由,又啃了一块羊肋骨排后,打了个嗝,就是饱了。
吃完了,去院子里水龙头洗手,她正常走着,这边有点黑漆漆的,只有正屋对着的廊下牵了一个灯泡,瓦数还不够,一闪一闪的。
于是乎,一脚就踩进了坑里,崴了过去。
这痛于吴染实在算不了什么,只是心情正好,又是突然崴了一下,不由地痛呼出声。
原是没什么,可离得近的听见了,喊了一声,呼呼啦啦一大群人围过来。吴染只有一个想法,这下全都知道了,丢死人了,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小花过来的最早,吴染靠的他近些,挡住羞红的脸,小声说:“我没事,就是脚崴了,你叫他们全散了吧。”
解雨臣看她闭着眼的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小丫头羞煞了,于是挥挥手,都赶回去吃吃喝喝了。准备问时,她道:“你扶着我,先去洗洗手,油不拉几的,再沾你身上。”
扶着去水龙头边,拿肥皂洗干净了手后,坐到亮光下,脱了鞋一看,脚踝那一片都肿了。解雨臣抬起她的脚轻轻扭了扭,问了疼不疼,后就说:“没事,扭着筋了,抹点红花油就好了。”
吴染脸色一僵,闷声回答了下。
解雨臣问了老板,去隔壁家借了红花油,再回来,吴染就不见了,往里一看,正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
“拿着。”
吴染接过小花给她的红花油,正想说不用,过两天就好了,小花把她打横抱起,三两下就上了楼梯,进了屋,把她放在床上。
吴染摇头,“我不要。”缩了脚。
解雨臣却一把拿住她的脚腕,退了鞋,拧开红花油,倒了在手上,一把拍在脚踝上。吴染被蜇的好痛,可又动弹不得,只能委屈地抿紧嘴唇,眼角却不争气地泛起了泪花。
小花望她一眼,说:“在我跟前用不着装。”
话音一落,吴染就吱哇乱叫起来:“刺的好痛啊,你赶紧拿开,你就是故意欺负我,呜呜呜~。”
无辜躺枪的小花哭笑不得,揉了揉等红花油渗进去了,才松开手,吴染忙伸出手拍自己的脚踝,气呼呼对她道:“好啦,你可以出去了。”
解雨臣嗯了声,说:“有什么事叫我,我换到你隔壁。”
出去关上了门,吴染立刻从床上跳起来,把门反锁着了,贴在门上,听没了声音,就单脚跳到洗手间里,把脚上的红花油冲掉了,又揉了揉,看红肿一片的皮肤,心疼了下自己。
外边,解雨臣和吴邪、胖子说了下,没什么情况,喝着酒,想起吴染那可怜的小模样,那么怕疼,搁楚爷、黑瞎子手下怎么熬过去,又看向吴邪,兄妹俩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付出了多少辛酸血泪,一点不比他少啊。
小花心疼了七丫头,和吴邪碰了下,释然地想:好在,一切都过去。
今夜,小醉一下。
第二天起来,解雨臣看吴染走路仍一瘸一拐的,就猜到她把药去了,瘸子自然去不成的,就留了两个人陪着她,等脚好了,再去。
不过晚了一两天,正好也开出了路。
吴染坚持不摸药,等好了,已是三天后,一路紧追上去,总算没有错过最后一面。
巨大的青铜门伫立在那里,小哥不知道怎么出来了,吴邪、胖子和小花呆呆站着,而师父一袭白衣如雪,面庞如当年别无二致。
“所谓终极,”师父的长袖轻轻一拂,“只是一道不该落于这里的法则。它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偶然被带到这里,也为此界的法则所限。”
随着袖子轻轻的拂过,张起灵感觉心灵猛然一松,有什么重压消失了,他不用再被困了。
失忆、守门、汪家觊觎的终极,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师父!”吴染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想叫她一声。
楚墨笑了笑,转身走入了青铜门后,沉重的门缓缓闭合,遮住了她的身影。
吴染想上前,却被小哥拉住了。她忽然间泪流满面,不必言明,知道这次,是诀别,永远的不见。
长白山,青铜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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