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砍时有裂空声,静止时有嗡鸣声。
那样千军万马的必杀气势从未见过。
那样的肌肉遒劲也从未见过。
昨晚她一直闭着眼来着。
娘子出身书香门第,从前只喜欢才子。若非二嫁,与武夫这样的人不会有交集。
头一次看见,隔着窗子,娘子看得怔住了。
武夫其实是个将军,才从前线凯旋,回家探亲。
不料探亲的档口,续了房妻室。
新婚三日,带着娘子上任去了。
很快,武夫就发现娘子衣着沉暗,比他娘穿得还老气横秋,也不妆扮。
静静的,不与她说话,她便不说话。
他笑话她,竟能一天不说话,莫不是个哑子?
娘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头。
武夫忽地明白了,有人不喜欢她说话。
时间久了,她便不说话了。
谁?
除了断袖的前夫,还能有谁?
武夫十分恼怒。
武夫将闪亮的衣裳料子都堆到她面前,还有许多新钗环。
胭脂水粉他也没忘。
年轻女子,原就该喜欢这些。
他说,裁些新衣裳,别总穿得老气。
娘子垂头:恐不够庄重。
武夫恼道,我是你夫君,你得听我的。
嫌弃她不庄重的,是前夫。想让她妆扮的,是现任。
前夫和现任,当然是该听现任的。
娘子裁了新衣。
她许久都没有穿过这样亮丽的颜色,也许久没有戴过这样闪亮的钗环。
她执起眉笔,恍惚回到了待字闺中时,重新开始妆扮。
武夫回到家看到她,眼睛都不会眨。
娘子正忐忑,武夫大步走过来抱起她,进了房,放了帐,上了床。
钗环委在枕边,新衣落在脚踏上。
只娘子还是只闭着眼,不出声,也不动。
待一战完,武夫将她抱在怀里逼问。
前面那个到底与你说了什么,将你逼成这样?
娘子睁开了眼,眸中蓄了泪水。
他骂妾……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