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韩旭原打算晚上回警局就写结案报告,在听见林谏的这一番自言自语后,表情急转而下。
林谏眯眼看着躺在浴缸里的任金豪,面色凝重:“假如说谋害任金豪的就是莉莉杨,那么他在和莉莉扬的这段‘特殊关系’中,一直保持着受虐者的角色。
但任金豪背后的那些伤痕很浅,说明莉莉扬在下手很有分寸。他们在寻欢的过程中一直保持在安全范围之内、更多是为了情趣。
其实在心理学中表明,他们这类人往往在生活中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反应会更加稳定,并不会因为心理扭曲、使用极端的手段去杀人。”
“所有呢?”沈郁似乎听的极其认真,在林谏说完后即刻追问,这让他顿时有了继续分析下去的信心。
“我们之前分析过,谋杀凯瑟琳的凶手显然有明显的人格障碍。
他耗尽周折,将凯瑟琳的尸体固定成跪姿,这是一种祈求原谅的姿态。
他喜欢通过伤害他人自尊的形式来寻求内心的刺激与平衡,这一心理和任金豪的性倾向完全相悖,所以不可能是任金豪。”
听完林谏的一番推论,韩旭托着下巴在现场来回踱步,突然提出了一个猜想:“有没有这种可能——假如任金豪只是帮凶,而真正折磨凯瑟琳致死的人,其实是莉莉扬?”
林谏直接断言:“不可能。从眼下的犯罪现场来看,莉莉扬明显是第一次杀人。
她在杀死任金豪后只顾着赶紧逃走,以至于在犯罪现场留下了非常多的破绽。这一点在技侦验证完现场的指纹和脚印后,就能即刻得到验证。”
这一席话让现场再次陷入沉默,仿佛一直有一双幕后黑手将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林谏沉思了片刻,继续托出心中的猜想:“凯瑟琳死亡时浑身湿透,凶手起初只是想将她溺死在浴缸里,造成醉后意外溺水而亡的假象。但巡警发现凯瑟琳的尸体时,又是另一番模样。
因此我推测,任金豪再将昏死过去的凯瑟琳带回家时,只是单纯想将她溺死在浴缸中。他打开浴缸中的水龙头后便匆匆离去,但事后又进来一个人。
那人显然不甘心让凯瑟琳就这么简单的死去,于是将她从浴缸中捞起折磨致死!”
言毕,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室内的温度也跟着一起降至冰点,使得在场所有人不禁汗毛竖起,唯独沈郁面不改色,淡淡反诘:
“按照你的推测,在任金豪走后,又有人进入屋内杀害了凯瑟琳,但这人究竟是用了方法,能蛊惑三条狗不仅不发出叫声,反倒是乖乖配合他吃了凯瑟琳的尸体?没有明确的证据就不要妄下定论!”
林谏顿时哑口无言。
是啊,关于狗的这条线索,他至此都无法想通!
思及此处,被尘封在逼仄中的记忆蹙然涌上脑海,令林谏的胃部开始隐隐抽痛。
一年前,也曾有人用类似的手段谋杀了他的师弟,并将师弟的手指喂给了他养了四年的宠物狗。
李斯撇见林谏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沈郁的话惹得他不高兴,于是嗔了眼沈郁,又伸出胳膊搂住林谏,嘘声道:“你没事吧”
林谏含糊地回了句:“没事,就胃不太舒服。”
不等李斯继续发问,沈郁已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隔空抛了过来。
林谏一愣,慌乱中接住,“这是什么?”
沈郁转身向屋外走去,背对着他幽幽地说道:“防止你把午饭吐出来,破坏案发现场。”
林谏撇了撇嘴,摊开手掌心一看,是一颗暖胃的黑姜糖。
原本下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他将糖果渐渐攥紧在了手心。
要死,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斯直愣愣地盯了两秒那块糖,立刻嚷嚷道:“我去,老大对你也太贴心了吧。我也有胃病啊,怎么从来没见他给我送过糖果。”
“李斯!”沈郁带着命令的口吻、冷冰冰地将他打断:“过来录信息。”
李斯“哦”了声,不情不愿地从双肩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嘴里嘟囔着“厚此薄彼”,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走廊内。韩旭正在翻看莉莉扬的案卷,前来的警员在一旁配合着汇报:“州警局那边在莉莉扬的车里发现了一包珠宝,其中有个别定制款首饰的边缘刻有字母‘k’,可初步证实,那些珠宝为凯瑟琳所有。”
“车内有没
有发现一定皇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