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45分左右我离开了新德里酒店。回到家后我又给凯瑟琳打了几通电话,她没接,于是我就找去了她家里,刚走到常前街,我就看见了凯瑟琳开着车回来了。
当时我还纳闷她为什么会提前回来,我在街角对着她的车喊了好几声,可她都没有理我,于是我就追了上去。
可是当我来到她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背后给我了一棍,我当时就昏倒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凯瑟琳家的客厅中,并且竟然有人在我的手里放了一把匕首!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爬起来去找凯瑟琳。可那时她已经死在了浴室里,身边还有两条死狗,并且还有一只活着的狗在吃她的尸体!”
说到这里,严松的瞳孔骤缩,面色比身旁的墙壁更加惨白。他哆哆嗦嗦地又吸了口烟,在尼古丁的作用下才勉强镇定下来。
“我当时吓坏了,只知道向外跑。然后凯瑟琳的那只狗就像疯了一样追着我跑。还好街上的巡警发现了我,他们帮我击晕了那只疯狗。”
说完,他长吐了一口气,依稀还能看见气息中夹杂着的香烟。
几秒钟过去后,严松的神色慢慢舒缓了下来,仿佛一个身处绝境的人终于脱离了危险。
“既然你说凶手不是你,那你为什么要将凶器丢进湖里?”对面的警察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继续咄咄逼人地质问。
“我,我当时被吓蒙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害怕被警察当做凶手啊!”严松哭丧着脸,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哭腔。
林谏全程双手抱在胸前。等严松把话说完,他转头望向韩旭:“能不能问他,当时他到常前街的时候是几点钟?”
严松收到提问后,即刻作出了回答:“9点30分。”
见对面的警察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他立刻接着补充道:“凯瑟琳家
附近有一座教堂,教堂的屋顶上有一座巨大时钟,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是晚上9点30分。”
“蒙哥马利修道院。”
林谏当下接住了严松的话,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胸前的十字架吊坠:“的确是在常前街上没错。”
沈郁瞥了眼他,“你有信仰?”
林谏淡定地“嗯”了声,疑问道:“怎么,不像吗?”
沈郁冷笑了下:“太重。”
“”林谏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辩。
沈郁用手摩挲了下巴,再次将视线对准审讯室内,“问严松,今晚的宴会上为什么要和凯瑟琳吵架?”
严松的嘴角牵出一抹苦笑:“任金豪和凯瑟琳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她答应要和任金豪离婚,然后我就带她去法国结婚。
我原本已经订好了今晚的机票,可没想到却在昨晚收到了凯瑟琳和任金豪五周年纪念日的请柬!”
话音刚落,一名警员忽然推开了门,走到韩旭的耳边轻声说:“经过鉴定,严松丢弃的那把匕首上的血渍的确来源于死者,并且匕首上只有他一人的指纹。”
“为爱生恨啊!”韩旭的眼神陡然转亮,意味深长地“啧啧”了几声。
言下之意,严松的杀人动机非常的明确。
“不对,不是严松。”林谏注视着单面玻璃后的严松,同样用右手摩挲着下巴,突然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沈郁和韩旭同时转过头来看向他。
他将手伸向玻璃的方向指着严嵩的头部说:“你们看他的伤口,受力处在后脑勺的正中心处。
无论我们用左手、右手还是两只手同时攻击自己的后脑勺,也得不到伤口处的效果。
他的伤的确是被外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