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茂帝非常深刻地领教到了如同贤静太后一样的女子会?给大秦带来什么,他既舍不?得扼杀未来有可能出现的,像自己母亲一样睿智的女子,又不?愿意再出现一个贤静太后。
“我知道。”他静静地看着她,“所以我不?会?问你这?些事,你比我聪明得多。”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不?过,阿柔,我要告诉你,有一天,等你所希望的女学在大秦兴盛起来,有更多像你一样的女孩子出现,那么天下的男子都会知道,那会是多么好的事情。”
皇后娘娘没说错,霍震骁是个劳碌命。因丹山马场已经建得差不多,他接了天家命令,往丹山马场督办马政,这?几日便要出发。
谢寒蝉在竹静松蕤轩听完半年的盘点,觉得有些气?闷,让人将面着湖的门全打开,窗户上蒙着的银红纱已经换了淡淡的青雪纱,搭着乌木窗棱,倒是多了些凉意。
“这?是要下雨了吧。”红缦打量着天色,转过头问,“咱们今日还去竹里斋吗?”
谢寒蝉也看着天色不好:“去还是要去的,看这?雨的样子,应该是阵雨,避开最大的时候就行了。”
外面又进来人,是梳着妇人发式的红缃。她已成了亲,嫁的就是她娘老子看好的那个人,柳氏索性将红缃和她男人都脱了籍,让红缃的丈夫到谢寒蝉陪嫁的金银铺子上做掌柜。因夫家姓单,外面又叫红缃作单娘子。
“车套好了,王妃要现在出发
吗?”
“嗯。啊对了,温家姐姐在竹里斋的东西,可收拾好了?”
“已经收拾好了,都给温夫人送了过去。”
谢寒蝉点头,忽又道:“我记得温家姐姐还有几本书在我这?里,改日让红绢找出来。”
被点了名的红绢略紧张抬头:“王妃说的是那本《文正公集》?都已经理出来了。”
“还有一册《扶木志》,一册《倭海传》。”
红缃淡淡地看了红绢一眼,吓得红绢心中一抖。
感觉要被拎出去背书单了……啊啊啊,红缃姐姐还是这么厉害啊啊啊……
就算在外面改了称呼,红缃依然是她心中最为严格的红缃姐姐。
老烟袋叼着烟枪倒悬在屋顶上,旁边草丛里传出一声鸟叫,他无声无息地翻个跟头,往院墙外面一落,正好看见刘危那张讨人嫌的脸。
“怎么样?人动了?”
“跟了这?么多天,总算有点收获。王爷说的没错,这?人果然有问题。”
刘危给自家王爷竖拇指,眼睛忒毒了。
“这?人出使扶木回来到现在,一直说生病在家,可今天早上,他鬼鬼祟祟装成下人出门,可惜啊,没能瞒过我的眼睛。”
“你都想不到他见了什么人。”老烟袋如此卖关子,被刘危耻笑。
“有什么想不到的,不?就是见了崔延吗?”
老烟袋“嘁”了一声。
就仗着自己是亲卫头子消息灵通呗,肯定是那边负责盯梢的人报告的。
真没意思。
“他还去了竹里斋。”
刘危头发都竖起来了。
“竹里斋?!”
“隔着一条街呢,别紧张,他没敢靠近。要是靠近了,我们的暗哨没发现,你可以把?那群兔崽子狠狠削一顿了。”老烟袋心灾乐祸。
刘危冷哼一声,训人什么的都是小问题,这?事儿要赶紧报告王爷。
王妃少?根头发,他会?被王爷活剥了。
谢寒蝉正在屋子里替霍震骁收拾行装,听见一阵声音,接着霍震骁的身影出现,衣衫全都湿了,面上杀气?腾腾,想来是从外面策马奔回来的,看见她,仿佛突然放松了,一身的肃杀散了大半。她刚要发问,被霍震骁拉进了里间。
“阿柔,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温素月可能不是病死。”
她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嘴。
“她是被人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