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许周不姓许,跟她一样,亦姓赵,大户人家的赵。
马停在医馆前,赵呵跳下车,把祸水往车里一塞,哈哈笑着离城。到郊外休整时,祸水悠悠转醒,哑着嗓子问她:“你让我睡了多久?”
“三天。”赵呵从怀里掏出酒囊递给祸水,“趁热喝,里面是药。”
祸水垂眼接过,拿在手中却也没喝。
酒囊袋上还沾着赵呵的体温,祸水抬眼看向车外,问她:“离寻阳还有多久?”
“你着急?”赵呵只笑不答,又叮嘱道,“药味可能不大好入口,有几味药材我也是头回尝试,你喝的时候忍着点……”
祸水不愿喝了之后像之前那样昏睡,但不知为何,他手中传来的温热,令他心神难宁,他忽然想什么都不顾,接受她的好意。
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人在乎他,单纯无企图的为他治病。
赵呵是他从未见过,也从不敢想的一种存在。仿佛他吃了多年的苦,卑微到尘土中,万念俱灰时,他头些年每日每夜祈求的神仙菩萨,终于应了他的愿望,派这么一个人来搭救他。
只是……晚了。
可,晚了就晚了,死前能被人如此挂念关怀,还别无所图的,他愿意去成全她的善心。
祸水沉默着,喝干了酒囊里的药。
赵呵勒住马,将车帘完全挑开来,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祸水最后一口药还在口中未咽,见她看过来,不知她有何吩咐,愣愣等着。
好半晌,听到赵呵嘟囔:“……竟然没吐。不觉苦吗?”
有的药材苦,有的药材怪,她调的药方又苦又怪。按她的推测,祸水喝下去的应该不会够量,人的本能如此,遇到苦得厉害的,就得吐出来。
可祸水一口不留,喝药如喝水,连神色都未改。
“还好……还是药的味道,没什么无法下咽的东西。”他咽了最后一口,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
赵呵的目光忽然变得可怕,她道:“你是不是经常乱喝药?告诉我!”
祸水沉思许久,叹息道:“我说过,赵姑娘不必太在意我,我这副身子,早已破败了,我在教中十年,为了修习邪功,什么都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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