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知道我会前来?”
“知道。”
“那……”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又不会将你怎样。”
将斟了茶的茶杯推至对面,蔺重阳选择使用一贯的风格,开门见山,在过往的岁月中,两人也曾谈论过,但均未触及真正的核心。
“敢问先生,在这场名为天下的棋局之中,是怎样的身份?”
“天下,我是开局之人,也是执棋之人。”
“从前似乎没有听先生提及过。”
“重要吗?”
“非常重要。”
“西武林的战事,也是先生在背后一手促成?”
“何以见得?”
“约束,那是正式的战线,而非盲目入侵,既然是战争便无需限制手段,魔界方面,却选择反其道而行之。
此举违背魔族天性,绝非他们自己觉悟,我曾凭借蛛丝马迹了解过这个族群。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答案,哪怕再如何不可能都只能是正确答案,所以,战况才能维持在某个范围内,因为有外部压力统筹着一切。”
莲释真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在其中,但结果并非是毫无依据的猜测。
当今局势,乃是面前之人一手促成。
这是苦境三教共同承认的功绩。
然后,将西武林局势,结合自己了解的先生的性格,进行分析,便能够得到一个客观事实,发生在苦境的大事或多或少都会有先生的影子,哪怕其余人根本发现不了,就像幽界战线,以及突然出现在万堺朝城的那座天下风云碑,从德风古道方面的决策便能看出一些问题。
魔界战线,以先生的作风不可能不关注,但事实便是先生没有插手也没有阻止。
明面上毫无关系。
用正常逻辑根本说不通,那答案就显而易见。
“西武林战线,乃是与我魔族初王之盟约的一部分,它存在的目的与幽界相同,练兵,区别在于幽界与天渊是我一手所成。”
对面,蔺重阳话语中有点开诚布公的意思,但不多。
“先生为何……”
“为何会这样做?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来思考一个问题,三教之内哪种人最多?”
莲释真闻言,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站在他的角度其实不太好回答,因为在他眼中,三教其实问题不大。
你可以说三教内部蝇营狗苟。
但这只是内部问题,他们对得起天下苍生。
所以,无为禅师没有回答:“晚辈不知。”
“野心家最多。”蔺重阳并未为难他:“如果有共同的外敌,他们尚且能团结一致,但在天下太平的时节,三教本身,对神州而言便是最大的威胁。”
“更何况,即便面对外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本心,就像当年上德谷的崇玉旨。”
“你不这样觉得,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圣龙口的三世道君只是以道为尊,有坐大之心,世外书香的九代令公之中,亦有人想称霸天下,菩提学院那边也没比他们强到哪里。”
“而这,只是三教之中各一脉罢了,放眼整个苦境三教只会更多,哪怕有三教审判庭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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