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个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么大的损失,已经算得上是伤筋动骨,小林浩平心都疼的在滴血,又如何能不重视呢?
更别说他还杀死了小林浩平的亲弟弟小林浩二,现在他就是小林浩平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立刻将他杀之而快!
不过这些情况江浩然并不知情,即便知情,也是无暇顾及的。
因为此刻,他和李教官等人已经被一支加强小队的鬼子给死死咬住了尾巴,如果不是鬼子小队的三个分队长在暗中互相较劲,以及被他找到机会,以精准的枪法击杀了两个鬼子,让这些鬼子心生忌惮,那说不准他们现在已经被敌人包了饺子了。
“他妈的,这帮小鬼子怎么这么难缠。”江浩然倚着墙壁,右手顺着三八步枪扳机护圈前方的卡榫顺势那么一推,就听“叮”的一声,步枪弹仓底盖就被弹了开来。
江浩然干脆将里面残留的两颗子弹一次性退完,然后从空间中取出上好5颗子弹的桥夹,拉开枪栓后,就将桥夹给压了进去,这时,再拔出空弹桥并闭锁枪机,上弹就算完成了。
正因为上弹的动作如此繁复,就算5颗子弹明明没有打完,江浩然只要逮着机会,就会将弹仓恢复到满仓状态,否则一旦进入战斗,子弹打光了可没时间给你慢慢装弹,有时候,战场上,别说几秒,就是一秒的耽误,都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这样下去不行啊。”
看着身边多出来的几个弹孔,饶是以江浩然的冷静也不由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没错,要不是他修炼了过去经,对危险的感知极度敏感,这会他恐怕就是不死,那也身负重伤失去行动力了,而一旦在战场上负伤,那几乎和死了也没多大区别了。
当然,以江浩然的身手,小鬼子想在射界受到极大限制的夜晚击中他,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由于他承担起了断后压阵的重任,却是主动将自己暴露在日军的视线之内,他也是不得不暴露,否则就无法替那帮国军吸引火力。
可这么一来,江浩然的优势就几乎丧失了一大半,要不是还有夜间视物和空间这点优势,他估计不知道死几回了,换句话说,真要让国军断后,那他也不用救人了,因为早就被鬼子消灭干净了!
听着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浩然知道鬼子又动了,鬼子当然不可能无限制的和他僵持在这里。
不仅如此,小鬼子已经见识过他的枪法,就算是行动,也会尽量贴着掩体,这不禁让江浩然的处境变得更为艰难,他很清楚,只要鬼子逼过来,他不动也要动了,不然,他可能就真的跑不掉了。
不过江浩然也有他自己的办法,他拿出一颗97式手雷,拔掉保险销,朝着声音传来方向当空掷出,然后立即举枪、瞄准、再扣动扳机,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再然后,就听“轰”的一声炸响,手雷应声而爆!
爆炸的同时,也传来了几声惨叫,看来还是有鬼子中招了,但也仅限于此了,系统并没有传来有杀戮值入账的提示音,说明没有鬼子死亡。
很遗憾,也很无奈。
但是没办法,鬼子不是智障,相反还是精锐中的精锐,打巷战这种事情,他们的步兵操典上写的很清楚,务必要注意人员分散。
原因很简单,在有限的空间里,手雷的威力会被无限放大,不分散点,被人一锅端了怎么办?
这种就连新兵都明白的浅显道理,这些久经战场的战阵老兵又如何能不懂?自然不可能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了。
不过江浩然这么做也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为了迟滞敌人的行动,为自己跑路多争取点时间。
眼见手雷未能建功,江浩然虽然觉得可惜,但现在不是考虑得失的时候,他随即拔腿就跑,而就在这时,身后陡然传来密集的“咻咻”声。
“握草!”江浩然只来得及在心中大骂一声,整个人却是猛地朝前一个飞扑。
“轰轰轰……”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响起。
“噗噗噗……”弹片四射撞击物体发出的钝音尤为刺耳。
江浩然突然感觉头盔猛地一震,就知道自己中招了,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痛感传来,看来美国鬼子的头盔质量还是杠杠的,他又捡了一条命。
这个时候,就连江浩然也不得不佩服小鬼子之间的战斗默契了,他不过才开了一枪,鬼子掷弹筒和迫击炮的炮火打击随后就到来了,这之间的时间间隔恐怕都不超过5秒。
这种反应速度,别说是国军,就算是他,要是速度慢一线、运气差一点,也要饮恨当场了。
多说无益,顾不得满身狼狈,江浩然爬起来就跑,但此时他也已经心有戚戚,这帮鬼子实在是太精锐了,就连他这个战场上的异类,也只能勉强周旋而已。
他真的能成功将李教官等人救出来吗?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能不怀疑么?
他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能够夜间视物,只要在夜间,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小鬼子是没有夜视仪,但他们却可以听音辨位,还拥有足够的火力支援进行全覆盖打击。
无差别的打击之下,他几乎无所遁形,甚至只要一个疏忽就会命丧黄泉。
这就是真实的小鬼子,残忍却也强悍、精锐,在这里,即便以江浩然的实力,也上演不了什么“神剧”。
一番周旋之后,江浩然终于成功甩掉了身后的鬼子,当他循着李君尧留下的记号再度和他们汇合时,是在鸿大纸厂的残缺楼体中。
顾不得理会鸿大纸厂这四个字的特殊含义,因为他发现现场的氛围有些凝重,这些人的眼中再也看不到先前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而透着一股死气和沉重的绝望。
“鬼子,到处都是鬼子,我们被包围了,我们跑不了了。”一名少尉军官不由绝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