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王府到府里的路上看看,没准是到半路了,没找到这儿,你遇上了就把人领过来。”
“小姐……”我觉得谢公子怕是回不来的。这都一月了,就连那劳什子的铺子开张了您满心欢喜去祝贺也没见谢公子到场。
您
不是说了不再想谢公子吗?怎的今天又那么心急?
“不行,她没准是到城门口忘了我家往哪走了。你再喊上柳绿一道去,去城门口转转。”
春红一看邱点酥的好看模样,却因为一个骗子而眉峰紧蹙,甚至急得两手交握指骨发白。
她满腹劝言又说不出口了。
她道:“是,我这就喊上柳绿去城门口。”
邱点酥在原地干着急,心里替谢琢玉找过不止一个食言的借口,但最终又被自己的矜傲打败。
她心里烦躁,望着两袖的绯色华裳,突地眼角酸涩,浓浓雾水迷了眼垂。
纵使千般缘由,那氤氲的女娇娥,还是怨那负心的薄情郎。
她在廊下坐了一会儿,随后想明白,‘我凭什么非要等她?分明是她不守信用!’
涸泪,再敛戚容。
-
南方有佳人,邱家尤胜之。玉脂凝娇美,世人多向往。家贫者观之,富贵者赏之。
及笄礼成,发簪入鬓。赞者呈词,宾者贺礼,主人邱文章亦心悦幼女成人。
邱点酥起身后敬礼,抬首勾唇间惊艳四方人。
流言误人心,幼女初长成。
浑然丽质中浅笑嫣然,最喜浓云抹额妆,娇羞含情更胜春意。
-
莅临中宵,月已过树梢,树下阴翳丛丛,恍然骇人。
宣城城中夜不禁宵,路不拦马。
“踏哒——踏哒——”急促的马蹄声远远传来时,路人行人纷纷避让这半夜策马而驰的人。
谢琢玉刚一进城门口,远远地就撤了马鞭,改拉马缰绳掉转马头。凭着她今日如有神助的直觉一路飞驰,马不停蹄冲到城西邱府门口。
“吁——”她弓腰翻身下马,急着左脚落地,右脚还套在那马蹬上,一个踉跄险些摔出去。
邱府门口颇有眼色的小厮赶忙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却被谢琢玉一把捉住了胳膊。
“你说,及笄礼现在进展到哪了?!”她厉声吓人,小厮惊愕中浑身一抖,手腕被捏得发疼。
他指着敞开的府门忙道:“回公子的话,十小姐的及笄礼白日里就过了,现在宾客们都在吃席,您看——”
谢琢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她放开小厮,复又上马,笞马离开。
这邱府小厮被她的离开弄得一头雾水,捂手道:“这人也真奇怪,来迟了也不进去,反倒走了?”难道不是老爷小姐请的宾客?
那她怎么那么着急?脸都白了,腿软得站都站不稳。看样子是骑了很长一段路吧,小厮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