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辞见问不出什么了,于是点点头,向她道了个别,之后就回了车里。
她将手机拿过来,又开始打苏清欢的电话,还是那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湛江辞心里有些急,又伴着焦躁,她将手机重重一放,一下子踩了油门。
从苏河的住处到顾慕的别墅有几条路,最近的一条路就是湛江辞行驶的这一条,她放慢车速,一路开一路注意着路边,看有没有熟悉的身影。
不过路边行人实在是少,雨下得大,很多人都已经回家了,唯有的几个行人也是匆匆忙忙往家里赶。伞遮住了人的面庞,哪能看得清楚。
湛江辞一直开到了家里,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外面一片漆黑,一颗星也无,月色暗淡。
湛江辞下了车,连去拿毛巾擦自己身上的水都没顾得上,径直就走向苏清欢的卧室。
“清欢。”
门被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她按下灯,室内变得明亮。卧室里不大,一眼就能扫完,窗户没关好,呼呼的风从窗户口吹进来,带动窗帘飘动。
空无一人。
湛江辞将窗户关好,走到阳台去看,阳台那里的椅子被雨打湿透了,湛江辞将椅子搬了进来。
没人,去哪儿了呢?
手机一阵叮咚响,顾慕的消息过来,问她清欢是不是回家了,湛江辞按灭手机屏幕,没回答顾慕。
她视线又往房间里面扫了扫,继而定格在屋内一处水渍上面。
她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不知道跟谁说了什么,之后就将手机丢到床上,放轻脚步走到盥洗室旁边,打开门,按亮灯,她扫了几眼室内,然后拉开浴室的推拉门。
浴室里一个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滴着水。
“清欢?”湛江辞轻轻叫了一声,她伸出手,轻轻放上苏清欢的肩膀,蹲下身体,叫她:“清欢,怎么是没带伞吗?衣服打湿了,换一件吧。”
过了一会儿,苏清欢缓缓抬起头,她盯着湛江辞的方向盯了好久,之后才像是聚焦了视线,叫了一声“江辞姐姐。”声音艰涩。
湛江辞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她理了理苏清欢的头发,说:“洗个澡吧,去换个衣服,不然等会儿感冒了。”
苏清欢小幅度点了点头,之后又缩在那里。
湛江辞把旁边浴缸放好水,然后拿了睡衣过来放在一旁,她走到苏清欢面前,问她:“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苏清欢眼睛抬了抬,小声:“我自己洗。”
湛江辞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发,之后出了门。
湛江辞站在门外,看了门一会儿,之后去自己的卧室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去楼下取了外卖回来放在桌子上面。
苏清欢穿着睡衣出来,湛江辞看向她,对她招了招手:“饿了吗?过来吃饭。”
苏清欢坐在一边喝了些汤,没去碰里面的米饭,湛江辞也没说要她多吃一点儿免得等会儿会饿之类的话,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将苏清欢的头发吹干,然后说:“先睡会儿吧,昨晚上没睡,上午也没睡觉,肯定困了吧。”
苏清欢扯出一个笑。
湛江辞关了灯,拉着苏清欢上了床。夏季雨夜有些闷热,但是不盖被子又担心半夜着凉,湛江辞拿了薄毯子过来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夜里,湛江辞被一阵凉风吹醒了,她起身去把阳台那边的玻璃门关好,之后躺回床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骤雨哗哗地打在屋檐上面,丝丝月光趁着间隙钻进屋内。
湛江辞回到床上的时候,给苏清欢拉了拉被子,视线触碰到苏清欢的脸的时候停住,掖被子的手停住,她将手放到苏清欢的眼下,擦干她的眼泪。
然而陷入沉睡的苏清欢却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入枕头里面。
湛江辞轻叹一口气,之后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喃喃道:“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