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不同的人,忙有不同的含义。
一个对你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忙的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再忙也会停下,凝神倾听他她说的每一句话。
世间没有真正的忙,全看你怎么定义。
曹玉凤和彭俊贤并排走向那人,越是走近,曹玉凤的双眉蹙的越紧,因那人的身影很熟悉,是她每日里见的。
突然她顿住脚步,不再往前走。
彭俊贤问:“你怎么了?”
“是陈男,我舍友。”
“呵……”彭俊贤轻笑。
曹玉凤白他一眼,想起文珍说陈男很奇怪的话来,难道她们早就知道了?
彭俊贤低声道:“她在宿舍有这种类似的奇怪行为吗?”
“没有,就是不爱说话,喜欢发呆。”
两人停在离陈男两米远的地方,她又开始往前走几步往后退几步的循环了。
“我想她可能不会上太久的学,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多,对她越不好,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传播的很快。”
“你担心她?”
“不是担心,是可怜。”彭俊贤叹了口气,脸上多了几丝忧愁。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在这个时代,烦恼尤其多。
他们并没有等到上课铃响,各自回了教室。
陈男的行为再奇怪与他们有什么相关,各人顾好各人罢了,何必多管闲事。
可是曹玉凤还是忍不住关注陈男,她盯着门口,等着陈男进来,却没有听到那些议论她的话语。
有人说:“曹玉凤还挺牛的,一来就有男生来找她,还又高又帅。”
“那个人是初三(1)班的彭俊贤,他们班的班长,学习可好了,年年考第一。”
“学霸联合啊。”
“听说他们班有几个女生喜欢他……”这句话的音量降低不少,“谁知道他会认识曹玉凤啊。”
曹玉凤忽然扭过头来,一脸茫然,她只是单纯对自己的名字敏感。那些人急忙转移话题,聊起别的。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陈男进来了。
她走路的样子没有任何不妥,特别特别正常,仿佛在操场上看的人不是她一样。
曹玉凤盯着她看了很久,心想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可是心里还是有了隔阂,在宿舍除非必要,玉凤几乎不跟陈男说话。陈男大多数时候都很沉默,不参加任何话题的讨论,周身仿佛有一层屏障,将自己隔绝在外。
文珍和钟婷婷也很识趣,无论聊多嗨都不会拉陈男加入,甚至还会躲着她。
有关陈男怪异的行为很快在校园传开,大家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好奇和嫌弃。她的同桌第一个忍受不了,要求换位置。
萧腾飞不同意,陈男的同桌便自己跑到别的地方坐。萧腾飞让她回去她不回,萧腾飞一生气叫她去最后面的位置坐,那女生屁颠屁颠地就去了,只要不跟陈男同桌,坐哪里都行。
陈男开始一个人坐,渐渐地前后桌都离她很远,她的位子成了孤岛,没有人靠近。
曹玉凤不知道陈男有没有感觉到大家的疏离,她依然故我的继续着她的生活,操场上依然有她前进又后退的身影,最让人惊讶的是她从来都没有迟到过。
身为班主任,萧腾飞自然也知道了陈男的情况。他找陈男谈过话,想借此了解她的情况,可是陈男一问三不答,谈话并没有达到萧腾飞想要的效果。
在这个时代,心理疾病是个几乎没有人涉猎的领域,没有人会认为她生病了,只是觉得奇怪。
萧腾飞也想尽了办法,无奈,药不对症,陈男并没有丝毫改变,随着课程的不断深入,她的病症反而更严重了。
于是,萧腾飞找上了曹玉凤,不仅因为她们住同一间宿舍,还因为在萧腾飞看来曹玉凤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这件事上玉凤肯定会施于援手,可是现实却狠狠打了萧腾飞一记耳光。
曹玉凤坐在萧腾飞的对面,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学生们的低语声或远或近地传过来,此时正是晚自习时间,办公室里一盏昏暗的灯,勉强能看清书上的字,外面漆黑一片。
曹玉凤说:“萧老师,不是我不帮陈男,你也看到了,她的情况实在太糟糕了,我爱莫能助啊。”
“我知道让你为难了,你看你们一个宿舍,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