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是怎么知道,是他的背出了问题的?
想到这里,他顿住了手,却听见门“砰”地一响。
望见朱萸时,他大脑一片空白。
再想起要背过身去,不让她看见他血迹斑斑的脊背时,为时已晚。
她早就什么都看清了,皱着脸,连名带姓地骂了他句:“郭雁晖,你个满口大话的大骗子!”
手里的药膏就这么被她夺走,他第一次真正认识她的“莽”,不容分说就把他摁趴在床上:“是bedbug咬的?”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你自己来个大头鬼!”
她蛮狠地骂回去,一眼瞟见他放在床边柜的医药箱,在里面找到了碘酒和棉签,坐回他侧腰旁的位置,先用棉签一点点涂他背上出血的地方,不住地凶他:“你就知道乱抓!以后背上又全是疤!”
血包被带着碘酒的棉棒擦过,火烧火燎的疼。
刺痛的烧灼感袭来,郭雁晖将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又忍不住想伸手去抓。
朱萸“啪”地打开他蠢蠢欲动的手:“你再不安分些,我就把你的手捆起来。”
郭雁晖扭过头,不知她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讨饶地笑:“太痒了,落疤就落疤吧,我不在乎的。”
朱萸把他后脑勺拧回去,摁向他的软枕,让他服帖趴好:“你不在乎,我在乎行不行?”
郭雁晖先是一顿,才宛若自语般低声说:“你……为什么在乎……”
朱萸恍若未闻,只是在继续仔仔细细地替他清
理伤口。
她的几缕潮湿的长发垂落下来,发梢被房间里的壁炉已经吹干了,变回了细软的触感,在他的脊骨上徐徐摩挲过去,酥酥麻麻撩拨起他心里的火,将他焚身以火。
他双手紧抓着床单,揉成一团后又松开手,将印着莫奈《睡莲》的床单抓出深深的褶皱,酷似平静湖水下泛起汹涌的波澜,要掀翻、撕碎盛开的睡莲。
也要掀翻他。
撕碎他。
“忍一忍。”她见他痛苦难耐地抓出褶痕,弯下腰来,朝着他的伤口吹气。
这一吹,却好像一阵东风,把大火吹得愈加旺盛。
他就要被这火烧化了。
最致命的痒,不是bedbug咬的。
是她给的。
热血翻涌,连他的呼吸也带着滚烫的温度。
朱萸见他突然又扭回头来,正想将他摁回去。
却被他燃火的双眸震慑住。
“朱萸,”他眸光沉沉,情|欲|浮沉里,声音也低哑得骇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