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姐,”郭雁晖打断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你怎么会把这种事叫麻烦?”
他搁下筷子,将电磁炉关掉:“费恩太太让我一定照顾好你。所以,别那么瞧不起我,尽管来麻烦我。但我可以跟你打赌,你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是麻烦不到我的,朱小姐。”
话音未落,他余光瞥见朱萸的手绕过他的腰侧,替他扶住了差点滑进锅里的筷子。
腰侧的毛衣衣摆被被她轻擦而过,摩擦着他的皮肤,泛起了点痒意。
他不由自主向下瞥了一瞥,就听她又叫了他的名字:“郭雁晖。那你千万要愿赌服输。还有——”
他回眸,看见了朱萸那对久违的笑涡:“还有,以后叫我朱萸就好。”
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他唇角上扬出一个愉悦的弧度:“一言为定。”
郭雁晖慢节奏的独居生活,因为朱萸的到来,一下就提速起来。
等他们吃完早饭,郭雁晖就替她去原先住着的酒店,去取她留在酒店的行李。朱萸本来推辞了几句,但他坚持让她留下休息。
朱萸原先住的酒店其实离他们的民宿很近,走路走一会儿就能到。
但他想要顺便去沃尔玛买东西,最后还是开车去了酒店。
安克雷奇尚没有走出地震的阴霾。虽然城市已经开始恢复供电和交通,但一路上都可以见到忙忙碌碌的抢修队。
幸运的是,这场地震并没有造成严重的人员伤亡。费恩太太的伤,都能算得上最严重的了。
正如朱萸所言,这座酒店也因地震损毁得不轻,大堂里正是乱哄哄一团。他排了许久的队,才等到前台替他找到了从朱萸房里拯救出来的行李——一个24寸的新秀丽旅行箱。
他道谢后正欲离去,却被前台叫住:“等一等,先生,还有一件
行李。”
前台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深棕色的琴盒交给他:“小心,一定要轻拿轻放。”
郭雁晖接过,仔细看了眼琴盒的形状,猜测是一把小提琴。
朱萸再一次让他出乎意料。他没想过,她大老远来安克雷奇拍戏,竟还会随身携带一把小提琴——带着乐器乘坐飞机,很容易磕磕碰碰的,可是一件麻烦事。
既然随身携带,那一定是她的心爱之物。
上车时,他特意将琴盒放在前座上,把它当成一个需要严加看护的脆弱的孩童,郑重其事地用安全带锁住它。
他在车里吹起轻快的口哨,启动了车子。
在开往沃尔玛时,他接到了爱德华的电话。
寒暄了几句,问候了费恩太太后,他告诉爱德华,朱萸会暂住在他的房子里,希望他能向费恩太太转告一声。
“那样再好不过了,cude。我们最近都会在医院,有人能陪你,再好不过了。”爱德华兴许只是无意一提,“cude,我总觉得,虽然很多时候你都在笑,但你好像并不开心。你看上去,总是很孤独。希望朱小姐能给你带来一点生气和活力。”
“爱德华,她只是来借住几天。我们只是暂时当室友,你不要想太多。”
“是我想太多吗?你不是一个会随便让人借住在你房子里的人。你对她,很不一样。”
郭雁晖总是将爱德华看成一个没有长大的大男孩,现在才发觉,爱德华也有心思细腻的一面。
他今天一天的心情都空前的好。
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从朱萸嘴里,得知了她没有男朋友。
而他也并没有告诉朱萸,让不让她留下,根本不取决于费恩太太,只取决于他。因为费恩太太租给他的,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整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