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容娘那里——
他不知道是不是明惠死的时候那只玉雕的缘故,近些时日来,他总觉得容娘对他冷淡了好些,他又忙着政务,又不敢太逼急了,也只是每日陪着小心,却始终没能换来她真心实意的一个笑。
如今行宫建成,就要送走高太后,他心里对令仪的去处,自然是有安排的。
这深宫之中,他真的怕,到了最后,他就成了孤家寡人。
从乾清宫出来,元邑长出了口,叫了一声李良。
李良猫着腰:“主子这会子要去贵主儿那里吗?”
元邑斜了一眼过去:“去寿康宫。”
找太后的啊……
李良心里叹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欸了一声应下来,便匆匆下了台阶,打发小太监去准备辇轿了。
……
元邑到寿康宫外时,站了许久。
宫门还是一样的宫门,景色也是往日入眼的景,只是心境不大一样,人,只怕也不会一样了。
高太后闭门不出时日已久,连令仪来了,她也没见上一回。
元邑起初怀疑过,怕她是想韬光养晦,以图来日。
可是后来发现,好像经过高赞之一事之后,她彻底失去了斗志一样,又或许,是因为明惠的死?
总之高太后近来,也是大为反常的。
元邑提着的那口气,长长的出了,一提步子,进了内去。
高太后正摆弄花草,一扭头见了他,脸色未变:“皇帝来了。”
元邑嗯了一嗓子,却连礼都没有了,挪步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京郊的行宫建好了,儿子过来是想问问母后,打算什么时候移驾。”
高太后的手一顿:“皇帝看着办吧。”
元邑一眯眼:“母后如今,倒好像认命了。”
是啊,她从来都不是个认命的主儿。
从前不认,现在……现在是不得不认。
元邑把朝政大权收回去后,不可否认,他做得很好,是个贤君明主所为。
她本以为他会力捧卫国公府,为了卫玉容。
可是他并没有。
也许,他和先帝,到底是不大一样的。
会专。宠。,却不会将前朝后宫混为一谈。
而元邑对她的监视和钳制,更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的。
到了今日的境地,她好像真的没什么好争好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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