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庆都却是一头雾水,满脸不明就里:“母后……皇帝所说的,圈地贪墨,结党营私,这可都是大罪……若没有实证,册后的大宴上,文武百官,宗亲勋戚都在场,闹到最后,难道当一场闹剧,叫众人,一笑了之吗?张清入城,城外兵马无人可领,自然不必怕兵临城下,要短兵相接。可是,宫里的事情,怎么说?难道高氏就会眼看着高家人被落了罪名而无动于衷吗?”
她所说的,也正是卫玉容心中所担忧的。
控制一个张清,是控制了城外的兵马,九门提督又是她亲叔叔,是自己人,这一点上,是可以放心了不错。
可是高太后呢?
这一切的变数,难道不在高太后的身上吗?
看元邑的意思,是不打算封锁宫禁,更不打算断了高太后和宫外的联系,这是要在七日后的大宴之上,打高太后和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啊。
可高太后经历了一辈子,多少风浪都见过了,她真的会冷眼看着,看着高家人束手就擒吗?
不,她一定不会。
到那时候,她会说元邑是受了小人蒙蔽,是个昏庸无能的君主,而紧接着,她要做的,便是“清君侧”。
一旦她做成了,再从宫外接回元让这个皇长子,接下来的事情……
卫玉容吞了口口水:“我只怕,高太后在朝中根基太深……”
“姑母。”然而卫玉容的话还没说完,元邑便已经扬声打断了她,转过头来,叫了庆都一声。
庆都啊的一嗓子:“你说,我在听。”
元邑脸上有了笑意,唇角微的上扬着:“这样的大罪,我若无实证,会在册后的大宴之上,说出来吗?还是姑母以为,我登基这一年多来,任由高太后把持朝政,是真的无能,又无为呢?”
庆都大吃了一惊,满脸写着惊愕二字,一双眼也瞪圆放大了。
元邑这话,是在告诉她,这一年多以来,他暗中搜罗证据,早就已经拿到了高家人作奸犯科的铁证了……
那么长久以来,他还能够隐忍不发,甚至在高氏那样陷害董氏之事,他都没有把这件事摆到明面儿上来,所为的,就是一击即中。
他要的,又何止是高家大厦倾颓。
他要的,是高太后永不翻身!
如今,高氏给自己投毒,陷害元后,而高家这些年来,搜刮民脂民膏,大肆敛财,也都是仗着高氏一人。
林林总总,清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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