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的时候,时溪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个位置上迟迟没有出来。
他只是叹了口气,感叹命运无常,造化弄人。
他现在不过才二十一岁,大好青春年华,却被告知爷爷病重,急需用钱。原本时溪的打算是去跟亲戚们借,可后来无论他再怎么打工怎么赚钱,高昂的手术费用还有住院费用已经让他再也借不到钱了。
走投无路之下,时溪突然见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时父的上司,对他说沈家人很满意时溪的长相和条件,让他去跟沈家联姻。这婚一结,钱就不是问题了。俗话说得好,虽然当时没法子只能答应,现在让他来说感受,那就是两个字:荒唐。
跟一位快三十岁的男人结婚,对方身材长相都不知,一片茫然,却只能答应了下来。时溪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完了今天的课,现在却独自一人坐在这里伤脑筋。
他正愁着,教室里突然进来了一个人。
时溪抬头看,发现是罗小填,平常跟他关系不错,家里算是比较有钱,此时手捧着两杯奶茶端了过来,递给了他一杯。罗小填坐了下来,揪了揪他的脸:“干吗呢我的宝贝溪溪,愁眉苦脸的。”
他是这里的原生富二代,有些事情应该了如指掌,时溪便叹了口气,转口问道:“小填,沈见钺你认识吗?”
“沈见钺?”罗填皱了皱眉,想了想便说,“沈家大少嘛,现在的位置比他爸当时还厉害,听说人挺不好相处的,精明且阴狠,生意人都没几个敢惹的。”
“啊?这么恐怖啊?”那他结了婚岂不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时溪一想自己的遭遇,便觉得真是兔子入了狼窝,以后怕是都难翻身了。他有些瑟瑟发抖,不死心的问了句:“那他长的怎么样,帅吗?还是中年大叔啊?”
“中年大叔倒不至于,帅不帅我不知道。”罗填纠结着说。
时溪抿了抿唇,决定还是不把自己要结婚的事情告诉给别人好了。
是苦也得自己受着。
中午,时溪去医院看过了爷爷,交了那些钱才匆匆忙忙走了出来。他本想去给自己买一顿饭再回学
校,还未转乘,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时溪接起。
他看了眼陌生电话,有些奇怪,但依然开口回道:“喂,你好。”
“我是沈见钺。”那边声音有些低沉,说话时有些许的疏离感。时溪心里一咯噔,忙不迭想回应什么,话到嘴边,却结巴了起来。
他咳了好几声:“呃,你好,我……我是时溪。”
话一出口时溪就后悔了,这么哆哆嗦嗦,好像生怕对面吃了自己似的。他感觉丢了脸,正心里哀嚎着对面会不会把他当傻子,沈见钺口吻未改,好像没有被影响什么:“现在没事吧,没事就来民政局门口先登记了。”
“这……这么快吗?”时溪有些慌乱。
但他并不是对这种事情完全小白,好歹在小说里面见过,霸道总裁想跟家人争夺家产,那就必须找个人来协议结婚。有人是为了有孩子得到继承权,也有些只是商业联姻以后好说话而已。
可自己有什么呢?
他是个男的,又不会生小孩。
家庭条件也不好。
时溪挂断了电话,虽然已经在往回家跑了,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不过他没有一点开心的情绪,从家里拿出户口本,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眼睫落寞。
他每年都能拿奖学金,每学期都会出去兼职,可老人的病痛说来就来,即使这么多年有一点积蓄,一场手术就立刻把家底掏了个空。时溪从不抱怨什么,爷爷抚养到他现在很辛苦,为了能治好爷爷,什么条件也不在乎了。
时溪从家里出来,火急火燎的就上了公交车,到了民政局大门口才停下来。
他往四周张望了会儿,试图寻找沈见钺的身影。
可当时那些条件是沈见钺的助理跟他说的,他连沈见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时溪数着路两旁的车,他也不太认识,正当他一片茫然时,身后传来了两声皮鞋的声音。很轻,随后一声呼唤响起:“时溪,我在这里。”
时溪回头。
原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二十七岁平平无奇的男人形象,又或者是啤酒肚秃顶的男人,总之不是什么好皮相。他想过好几种可能,独独没有异想天开的认为这是一个帅哥。
男人的气质大多体现于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