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来自浙江的密信此刻就捏在康伯韶的手中。
“诸位叔伯,这位钱南圭钱大人的情报已经拿到手了。
凤阳锦衣卫指挥佥事,康阳十九年便成为了锦衣卫百户,乃是锦衣卫中的中立派。
和曾经的王中杰一党没有瓜葛,因此被派去了凤阳,一呆就是近二十年。
而纪纲纪大人一直以来都是王中杰的死党,王中杰一案没有牵扯到他,现在看来应该只是迟来的风暴而已。
帝都那边,代德安的手段厉害啊,没有直接从帝都锦衣卫内部调人,瞒天过海,瞒过了我们在帝都的眼睛。
而且钱南圭此人行事极为谨慎,谋而后动,是个不小的麻烦。
自他出现,就已经拿捏住了一切。
纪纲府上是什么情况我们暂且不得而知,就连纪纲的后手,那位东厂的何公公进了纪纲府上之后也没再出来,由此我怀疑,这位钱大人手中或许有东厂提督的授意,否则凭借一个锦衣卫佥事,还拿捏不了一位东厂镇守太监。
小侄的分析就是如此,诸位叔伯可有什么补充异议?”
“这个锦衣卫佥事在我看来并不是麻烦。
如果他是冲着纪纲来的,那就和我们无关。
锦衣卫一直以来都被整个南海氏族抵制,而且他这样大刀阔斧的进来,我们早
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自是不怕他搞什么阴谋诡计。”
一身儒衫,两鬓斑白的史巨川沉声说道。
对于锦衣卫,史巨川一直都不放在眼里。
自从康阳帝时期的那桩事情出来之后,整个南海氏族对待锦衣卫的态度都是同仇敌忾。
因此锦衣卫在整个南海三省是没有丝毫地位的。
即使它是一柄剑,当它悬在一大群人,还是一大群同仇敌忾,联合起来的人面前时,这一柄剑的威力已是可以忽略不计。
就像是江湖武者之间的打斗也是如此的道理。
锦衣卫就好比是那上品大成境可以发挥出的最强一击。
如果落在单独一个人的身上,那足以让这个人四分五裂,死无葬身之地。
但如果这一击落在了成百上千乃至上万的人身上,将这威力平摊开来的时候,又有谁会在乎这样的攻击呢?
锦衣卫在南海三省面临的就是这样尴尬的境地。
因此史巨川根本不在乎锦衣卫,不在乎柳新这个锦衣卫佥事。
就算是那代德安来了,他同样不在乎,
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站着整个南海士族。
这也是纪纲拿来充当的借口。
如果纪纲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他没有和南海氏族们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话。
锦衣卫甚至在整个南海之地无法明目张胆的走在大街上。
那些读书人虽然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在面对锦衣卫的时候,就会爆发出一种罕见的狠劲。
或许这也
跟他们人多势众有关系。
当人从众的时候,心中的一些忌惮,恐惧,担忧就会无限的被压制。
而心中的欲望凶狠,人内心深处那最原始的暴力就会被放大。
也就会让这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化身为凶猛的野兽。
当然从柳新的角度来说,纪纲的作为的确是让锦衣卫融入了整个广东省。
但这种融入是有代价的。
锦衣卫在纪纲的手中,在这样的操作之下变成了整个广东省氏族们的一条狗。
甚至,比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