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话始终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爷爷,你怎么来了?”卫软软已经擦干了眼泪问。
“我……我……”卫崇礼尴尬个没完,在后边一阵跟不上老爷子的陈谈明他们总算走了进来。
老爷子能进来也是因为借助陈家的家属关系,此刻看到后边晚辈们都到了,他就更不好意思道谢了。
范沛雅一见到陈琛的惨样,眼泪根本就收不住,“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无从下手,生怕自己一个动作弄疼了他,渐渐的牵住自己儿子包裹着的手眼泪哗啦啦地掉。
“妈,我没事儿。”
“对,没事,没事就好。”陈谈明也难耐心中的关心,上下查探儿子的病情,感受到他尚好的精神,才如梦初醒地擦擦额头的汗。
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能不爱自己唯一的儿子,可以前总是有些刺卡在两人中间,再加上两人都不是善于表达的性子,让他们难得有谈心的机会。
这次孩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陈谈明血压上升,当时差点昏厥过去,也幸好孩子没事儿。
陈琛望着父母,有丝愧疚不停翻
涌着。
“爸说的对,我没事儿,妈你就别哭了。”陈琛的语气难得有些调侃,范沛雅感受到自己老公身子晃动的幅度,知道两人的心结总算解开了,一时间又开心又伤心。
也是纠结极了。
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周一云带着一堆医生看陈琛的恢复情况了。
“小云,琛琛怎么样了?”
“范姨,不要叫我小名啦。”听到同事憋笑的声音,周一云的脸差点挂不住,可谁让他是晚辈呢,又不能用面对其他人的调侃语气说话,只能很无奈地道。
“好好。”无论他说什么范沛雅都说好,着急知道陈琛的情况,“小云,琛琛怎么样了?”
周一云:……
痛苦到面具崩裂。
同事们忍笑到痛不欲生。
能看到这口损的小子这样,他们简直太快乐辽,作为同事谁没被这小子怼到面容扭曲,没想到这小子也有今天。
周一云大概也知道范沛雅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些年叫习惯了改不过来,可还是有些痛苦。
好在自己医生的素养还在,简单将陈琛的情况介绍下,补充了句,“没事,一两个月就恢复了,到底比上次轻了点。”
“还有上次?”这次忍不住破声的是陈谈明,他推了推眼镜,手心都在发抖。
周一云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陈琛眯眼看他,心中冷笑不止。
周一云,你给我等着。
两人眼神交锋千百回,姑姑和姑父也到了。
“陈琛,姑姑谢谢你。”卫锦秀拿着手帕擦着眼泪,对他鞠躬道谢。
“锦秀,你这是干什么?”范沛雅连忙拉她起来。
“沛雅姐,你别管我,我们卫家欠你们一个谢谢。”压在卫家所有人心上几十年的阴影总算移开了。
那个当年踹了妈妈无数脚让妈妈难产去世的混蛋总算被枪毙,她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仿佛所有的桎梏都远离了他们。
“你不知道我有多……谢谢。”卫锦秀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