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景越不大想自己让道。毕竟他餐盘上的饭多,一不小心就洒出来了。
但景越又觉得谢青珩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估计不会轻易把道给他让出来。
出乎景越意料的是,谢青珩居然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的说了声“好”,然后转身从另一条过道走了出去。
景越没见过谢青珩这阵仗,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差点把路任给撞翻。
“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么?!”路任手忙脚乱的端着饭躲避景越。
景越望着谢青珩的背影,一脸凝重:“哥们,我觉得谢青珩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路任:“啊?有吗?”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不爱搭理人吗?
“有。”景越笃定道:“他刚才都没和我顶嘴,扭头就走了。”
路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座位,坐下刚吃了一口饭,就差点被景越这句话给把自己呛死。
“不是,我说……儿啊,你这是挨骂上瘾得了受虐症,谢青珩一天不和你对着来你就浑身难受?”
“……”景越满脸黑线,“闭嘴,吃你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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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珩本以为景越好好学习的劲头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几天之后,景越对学习的热情还是有增无减。
看着奋笔疾书中的景越,谢青珩失笑:“这么勤快啊,来这么早写作业。”
景越停笔,偏头抬眼看他:“咋地,不服?”
“没有。”谢青珩若有所思,“只是这不符合你长期以来的人设表现。”
“呵呵,劳资就没有人设。”
其实景越很像揭竿而起,拉着谢青珩的领子撕心裂肺的吼上一句“再这么得瑟小心下次劳资抢了你的年级第一”,但景越前世也是个资深二次元阿宅,深知fg不能随便乱立的道理,于是他憋回了自己的豪言壮语,闷头继续做题。
然而景越写了半天题,发现谢青珩仍然坐在他左边托腮看着他,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景越警惕的身子向前,用胳膊和身体盖住了作业答案,哼笑道:“干嘛,想偷窥我答案?”
谢青珩扫了眼景越的学习进度,笑吟吟道:“我在等。”
景越;“?”
谢青珩意味深长道
:“等你什么时候来问我。”
谢青珩话说一半,让人觉得云里雾里。景越以己度人,以为谢青珩是在说等他来问他题目,于是颇为豪放道:“脚底有希望,心里有梦想,你就等去吧,劳资八辈子都不会问你题。”
谢青珩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景越的课本,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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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景越就体会到了打脸的滋味。
为了跟上学习进度,他穿越来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在跟着课堂走,没有进行自主复习。今天他把原主落下的作业补了一通,确定已经赶上最新的作业进度了,才松了一口气,拿出书架上的课本准备复习。
结果景越震惊的发现,原主的课本,比谢青珩的脸还干净!
别说笔记了,上面连道杠都没画,拿出去分分钟就可以坐地九成新大甩卖的那种。
谢青珩见景越终于拿出课本,然后一脸纠结加震惊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景越听到这笑声,面上都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岂可休!这个人是一直在这里等着看他好戏么!既然你预判到了原主的课本上空空如也为什么补早点告诉他啊啊啊!
刚刚他在谢青珩面前颇有气势的放下如此豪言壮语,谁想到车子翻得如此之快,脸打得如此之响。可恶,他一个身高四舍五入一米八的堂堂男子汉实在没有勇气去求自己的吃瓜群众!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景越嘴角抽搐,声音颤抖:“借我你的笔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