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瘦的手腕还紧握着长刀,刀尖反着深深陷入进背后的树干里,沿途划开一道极深的刀痕,将被击退回来的余震降到最低才再一次落到地面上。
舔了舔嘴唇。
军靴踩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中,身旁凌乱的砂石草木被碾碎散开,清瘦的背脊微微抵着,单手用刀撑住。
“去死。”
“去死。”
耳旁生涩古怪的音调一遍遍重复着。
这么恨她啊?
“至于吗?”恒邛这话问的不冷不热,她挡了三下后,翻转握了握手腕,猛然将两者之间的距离拉近,刀光横过来,以一种格外刁钻的角度第二次割进血肉里。
又被刺入伤口第二次,避蝎念叨的语调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的抬眼过去,恒邛似乎是已经摸清楚了它身上薄弱点,下手一次比一次不客气。
它愤怒提高声调。
怎么不至于?
如果不是这个人类,它现在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处境来?甚至对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它!
“你,恶心。”
避蝎嫌恶的眼神再次回来了,忍着伤口疼痛想要倒吸一口冷气的想法,定定开口,音调拔高又压低。
居高临下仰头。
“是吗?我怎么还觉得你们虫族更恶心一点呢。”恒邛轻描淡写的掀开眼皮,握了握手腕,怎么又是这种熟悉的眼神呢?
嫌恶和居高临下?
它一个虫族也好意思来嫌恶她?更别说对方还是闯入意图猎食的入侵者,而他们则是这里最大的受害者。
说嫌恶?
恒邛扯了扯唇角,啼笑皆非,只觉得实在是好笑的过分了些。
它凭什么?
恒邛刀光一直,朝着眼前转下而去,避蝎避无可避,它一再的被这种粗暴凶残的打法招架不住,却被眼前人踢了一脚,眼前的庞然大物也被她踩在地上。
军械底下沾着粘腻暗绿的血液,恶心又黏糊,像是踩在了一块沼泽地里,不能轻易摆脱却也不能够避开。
恒邛心情直线跌落下来,冷冷的抬起眼底神色,看不清情绪里的漠然,指节摸索着指腹侧面,摩挲到薄茧的时候动作才是一顿。
“这可真是——”
她垂下眼。
对上那双赤红的眼睛,通体的雪白透明在这时候已经剩不下多少,半边都被黏腻的暗绿色血液染着,甚至伤口还在不断出血。
开头照面那个模样早就不知道狼狈到哪里去了。
避蝎察觉到了恒邛对它的注视,它心头猛烈的一跳。
打算抓准这个机会,那双赤红的瞳孔抬起与恒邛对视上。
瞳孔里泛起熟悉的金色纹路——
眼前人也像是再次被吸引过去,-->>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