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窗户边又进来一人,轻声呼唤道:“大侄女?可是睡下了?”
孟扶摇用厚重的鼻音发声,应了一下。
仅仅是一个音符,便像是一只猫爪挠着心扉一般,叫人感知到了无限的痒。
四师伯又道:“此事办得顺利,你要的东西,我也顺便给你拿回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孟扶摇悄悄地想要爬出去,身子刚探出去了一半,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给握住了腰肢,又重重地拽了回来,结结实实地摔在一片坚硬的胸膛上。
莫星海自然是很配合地没有说话。
但是两个人挨得实在是太近了,孟扶摇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尴尬地用脚指头都能抠出一个大坑来。
莫星海平日里都是端着那种高高在上的做派,那深邃的眸子里面总是看不清情绪。
孟扶摇心里摸不清底,便更觉得紧张,浑身都紧绷着,却又不敢发出声音来,不想叫四师伯察觉出什么异样。
“大侄女?你睡下了?”
孟扶摇心里很乱,脑中心念电转,却感觉总是想不好该如何应对,慌乱之下,小声应道:“嗯,师伯,我……我马上……啊……”
她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莫星海的身上,她感觉身下的那个人,好像有点奇怪。
她感觉,男子的身体似乎比女子的要烫很多,即使她是一个火系的修炼者,也觉得身下有什么东西像是烧着了一般触碰着她的肌肤,她惊慌地叫了一声。
“大侄女,你怎么了?”
萧明着急地冲过去,孟扶摇慌乱之中打出一道结界,将萧明给挡了回去。
千万不能叫四师伯瞧见她这样跟一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无论如何,萧明都是她的长辈,叫长辈看到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她不愿意见到的,就好像小时候不愿意被父亲看见她偷偷地抄袭师妹的作业一样。
孟扶摇慌忙解释道:“四师伯,我没事,只是床上好像有小老鼠,刚刚被吓到了,现在已经跑了。”
被说成是老鼠的某人,此时脸色漆黑一片,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孟扶摇腰间的细肉,只是轻轻地碰一下,孟扶摇这回没有叫出来,只是有些恨恨地磨了磨牙,心里已经将莫星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大侄女,你没事就好,你要的这个东西?”
“师伯,你能不能先帮我放在桌子上?我今晚有点不太方便。”
萧明略略一思索,便把东西放在了床前的梳妆台上。
女孩子总有一些不太方便的时候,他虽然是长辈,毕竟是男子,想到这里,萧明十分识趣地离开了,临走之前嘱咐孟扶摇要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孟扶摇都一一应下。
过了好一会儿,直到外头再没有听见一丝动静,孟扶摇才将头探了出去,一把推开了莫星海,狠狠的喘了两口气。
莫星海自顾自地在整理被孟扶摇压乱了衣裳。
夜色太黑,他们彼此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倒也缓解了大部分的尴尬情绪。
孟扶摇本是气得咬牙,想要质问一番,但是想到自己也有过错在先,若是真的细细讨论起来,就要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地连起来细细讨论,那岂不是又要经历一遍刚才那样尴尬的场面?
由此想来,这件事还是不提为妙,她这才熄了心思,安静地待在梳妆台边上,用手摸了摸那触手生凉的石头,十分欢喜地藏进了空间戒指当中。
莫星海也没有再提及之前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整理好衣物,便静静地走了过来,依旧是那种低沉地,带着威严的语气在孟扶摇的身旁说道:“刚才那位,可是元青门的萧明长老?他是你师伯?扶摇,你什么时候拜了师父了?”
孟扶摇从头到尾就没有同莫星海说起过自己重生的事情,既然不想要点破,便解释道:“萧前辈看中长安的资质,想要收长安为徒,长安不肯,便在我身上打了主意,我便隔空拜了一个师父,乃是元青门的七长老。”
莫星海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喜,低沉地回应道:“元青门的人,以后还是少打一些交道为好。你与长安既然入了我万魔殿,与那些正道宗门,便已经有了一条鸿沟。”
孟扶摇也沉声道:“大王莫非忘记了?我们神月门虽是寻求您的庇护,但并未全部加入您万魔殿的门下,我们如今是合作共赢的关系。我保证不会损害你们万魔殿的利益,也请大王不要干涉我们神月阁的内务。”
孟扶摇看不清莫星海的表情反应,当她硬着头皮,将这一段话义正言辞地说了,只觉得身边的温度直线降低,她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莫星海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地站了一会儿,在孟扶摇发个呆的功夫里,消失不见了。
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
孟扶摇长舒一口气,将窗户关上,又回到了床上,从空间戒指之中掏出来从蓝峰手中拿回来的晓月司辰镜,放在手心里面研究。
只是,仿佛周围都是莫星海的气息,之前同他在床上的一幕幕,不停地在她脑海之中闪过,搅得她心烦意乱,最终没有研究出什么来,倒是又发了半晚的呆,不知不觉便已到天明十分。
天明之后,孟扶摇早早地便起了身,拿着才到手的晓月司辰镜,马不停蹄地赶往邺城而去。
孟扶摇趁着相送萧明的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星云台,翌日清晨醒来,许久没有瞧见孟扶摇的白络城发觉不对劲,整个山头四处寻找孟扶摇,最后察觉到自己上了当,扯着孟长安要一个说法。
孟长安也不搭理他,一个法阵摆脱了白络城的纠缠,白络城只好垂头丧气了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