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何主事领了命令,准备告退之时,又想到一事,回头恭敬地说道:“主上,前日那个白家的少年来过,说是要找孟姑娘,被我拦下了。”
“嗯,他不是个会认输的人。还会再来的。若是再来,不必拦了,他是小孟的朋友。”
“可……”
“你下去吧,我累了。”莫星海有些不悦,挑起眉毛,眯着眼,尽显威严。
何主事不敢再说,默默退下。
这日中午,孟扶摇便见到了白络城。
他是爬墙进来的,坐在那个墙头,叼着一根草,玩世不恭地看着孟扶摇。
“喂,你个没良心的,答应过陪我逛街的,不会反悔了吧。”
孟扶摇本是想找他道歉的,只是抹不开面子,拉不下脸来,恰好看到那个白孟春,便给了自己不出门的理由。
眼下看到白络城找上门来,一时间就愣在了那里。
“小孟,既是有客人来了,不可失了礼数。”
孟扶摇猛地回头,穿着一身黑色华服的莫星海站在长廊上面,正平静地盯着他们俩。
“又是你。”白络城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敌意,沉声道:“我与她认识的时候,还没有你什么事呢。若是喜欢我家扶摇,便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要说这些莫名其妙地话,搞得扶摇像是你家的人。”
“白公子不愧是混迹风月的人,说话是半点儿也不饶人。”莫星海失笑。
白络城回怼道:“你错了,小爷我是混迹风月,但也是怜香惜玉的,面对美人,那边是贴心的小棉袄,绕指柔,可不像是你这个大冰块似的无趣。”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便是隔空骂上了。
孟扶摇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这两人夹在中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白络城这个人总是有种奇怪的魔力,孟扶摇上一刻还觉得自己对他多有亏欠,心虚得紧,听了他几句话,脾气便蹭蹭蹭地往上涨,什么心虚亏欠,一下子全飞到了爪哇国去。
待到白络城上前去,拉着孟扶摇,要带她出去的时候,孟扶摇心中的火气已经蓄满了,不悦地挣开了他的手,沉声说道:“上一次你既然走了,何必又回来找我?”
白络城的手僵住,脸上的表情更显得有几分痛苦,沉声道:“孟扶摇,上一次是我先转身离开的吗?你在大街上,把我一个人晾在哪里。”
“我……”孟扶摇无言以对,但心中的怒气未消,“那不是你先无理取闹的吗?”
“孟扶摇,你凭良心说,我那算不算是无理取闹?”
孟扶摇蓦然转身时,看见白络城的双眸有一些红,里面遍布了血丝,似乎是好几夜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孟扶摇一时之间又后悔自己说了重话,颇有些歉意,低垂着眸子,不知要说什么才好。
白络城满脸的受伤,抿了抿唇,恢复了一副高傲的花孔雀的样子,冷笑道:“孟扶摇,这些天来,我对你这么好,算是我自作多情了。现如今,我表妹回来了,扬言要非我不嫁,到时候喝喜酒,还请你要赏光才好。”
孟扶摇心中一惊,面无表情,顺嘴说道:“那便恭喜你了。”
白络城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孟扶摇却在那里呆了一会儿,消化着白络城刚刚传达给她的信息。
杜灵儿回来了——
何主事来到后院时,正撞见往回走的莫星海,便朝他郑重地行了一礼,低声道:“大王,不是说可以不必管孟姑娘的朋友之事了么?”
莫星海微微地笑了,表情之中露出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得意,“她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左膀右臂,可别被人给拐走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