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乔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这个,摆明了是修炼修傻了,这种话,若是出自别人之口,或许是嘲笑之意,但出自于他之口,却显得十分真诚,毫不做作。
但蓝乔是谁,那可是衡雪阁的未来继承人,和一番说辞,可叫他丢尽了面子,他的脸都快黑成月色里的石头了。
他自然是沉着脸,没有接过那灵石。待要继续找孟扶摇说项,却听见孟扶摇笑着说道:“若是蓝大公子缺钱花,我可以以私人的名义赠与你一些。
只是,我们说话做事,都得凭证据说话,若是我今日开口给了你四百万灵石的赔偿,明日,又有哪个张三,李四早上门来,同样红口白牙地胡说,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你……你……”蓝乔一口气没有上来,所幸身上都被烧焦了,看不出此刻的神情。
“你们赶紧走吧,若是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长安的话掷地有声。他平日里话就少,可每一次说话都像个大人似的,一字一句十分具有威严,给人压迫感。
蓝乔站了一会儿,忽然猛地转身,大步退去。
一时之间,衡雪阁的人已经做鸟兽散,走得干干净净了。
那个叫做的,仍旧带着星云台的弟子守在下面。
“你们还不走?”孟扶摇瞟了他们一眼。
那个叫的,扑通一声便跪下了,仰头冲着上面的长安道:“不知高人姓名,今日有幸得见,可否请你去我星云台一游。”
“没兴趣。”长安吝惜言辞,转头不愿搭理。
着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星云台,钻研阵法多年,但仍旧还有许多的盲区未曾涉猎。几年前,门中师长得了一批文物,乃是阵修之祖星奕道君留下来的古阵残卷,一共有十八卷。师长们日夜研究,只破了其中的两卷,若是高人肯赏脸一顾,我们星云台弟子,必然夹道欢迎,尽地主之谊。”
长安的脚步顿住了,虽没有立即回头,但一瞬间的犹豫已经暴露了他那一刻的想法。
孟扶摇也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长安在阵修上虽有天赋,但也只有冷清秋的一些指点,其余全靠自己摸索,到现在,连像样的参考书籍都没有。
而星云台正是个机会,星云台虽弱,但却是个世代钻研阵修的地方,宗门之中收录的典籍数不胜数,钻研此道的老者也不胜枚举,长安若是能去星云台一游,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你们星云台中的李道长可还好?”
“掌门师伯正在闭关研习古阵残卷,日夜优思。”
这个,倒是挺会接话的,孟扶摇心中已经默默支持长安前去了,但是还有一个隐患要解决,蓝乔此人看上去便不慎好相处,说不定是个睚眦必报之人。星云台与衡雪阁挨得这么近,长安去了怕是被报复,她有些不放心。
“这位道友,要他去帮你破古卷可以,但我们须得晚些日子出发,再者,我弟弟的安全,必须要有保障。”
“是是是,这一点,姑娘不必担心,我们星云台乃是清修之地,并无好斗之人寻衅滋事。”
孟扶摇冷笑,这一笑,边上的人都尴尬地咳了咳,分明是领会到孟扶摇这是在嘲笑蓝乔,但那却好像没有听明白,只是一味说道:“若是姑娘实在不放心,您也可以陪同他一同前往,我们绝对迎候。”
这真是个榆木脑袋。
孟扶摇摆了摆手道:“此时稍后再说。”
她如今还有天珠花海的事情未曾了结,自然是走不开的,但长安的修行也不能耽误,他如今大病未愈,实在不能放心他一个人前往。
思来想去,孟扶摇心中只想到了一人,只是此事还需要同长安商议一下才是。
显然很有耐心,十分爽快便答应了,说是自己在城东客栈住下,明日再来。
等到一行人离开,何主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孟扶摇,有些担忧,他是老江湖了,自然也看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叹息地说道:“姑娘,这事怕是和九霄天宫有关啊。”
“无妨,慕容红雨很快就蹦跶不起来了。”孟扶摇摆了摆手,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