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安若蔚童年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安若蔚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
当安若蔚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死在海里了,当年大名鼎鼎的太平轮沉船事件里面的死难者就有她的父母。
而她则是因小儿肺炎一直在上海接受治疗,祖父安和平留下来陪她,就这样他们祖孙两人侥幸活了下来。
一夕之间,安若蔚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幸而当时还有祖父。
只是祖父始终是祖父,说到底她安若蔚从小也是无父无母的可怜虫而已。只是她比很多人要幸运的,她有个有权有势又疼她的爷爷爷爷。
“若蔚,咱们安家就剩你一个独苗苗了,你虽然是个女孩子,爷爷也希望你不做红花被风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遇到什么磨难,你都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翻身。若蔚这是你的芭蕾老师,这是你的钢琴老师。你以后还要跟爷爷学习国画,你要一一学会。你是我安和平的孙女,从来都是名媛的命,切莫学那些妇人只做男人金丝雀,任人把玩。”
安若蔚始终记得爷爷的话,一直不曾忘记了。
只是爷爷走了,走在1965那个有雪的冬天,临死之前尽管他上午还在被批,下午他依然可以手握手术刀救治病人。
随后安若蔚在上海也待不下去了,她原本以为下乡会好点,结果到哪里都一样了。
安若蔚将今天买到的古董字画一一收好,妞妞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妈妈,你要这些做什么?这些又不能吃喝,以前爸爸家地窖有很多,都用来泡菜了。”妞妞随口就是这么一说。
安若蔚则是弯下了腰:“地窖,什么地窖?”
安若蔚想起来了陈却那边确实是有个地窖,以前是用来储存粮食的。安若蔚以前嫌弃那么脏乱从不自己下去,都是让陈却拿去,家里泡菜什么的她也不会做,都是陈却做的,当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东西了。
“就是后院的地窖,这样的坛子好多呢,爸爸还嫌它们占地方,说是以后再建屋就把它们扔了。”妞妞看着眼前的坛子和她家的坛子长得也没有什么区别。
“妞妞,你知道地窖在什么地方吧?带妈妈去看看吧。”
“好啊,妈妈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去找爸爸了,那真的是太好了。”
安若蔚当即就将这些东西收好,换了一身打扮带着妞妞就往陈却家里去。
陈却今天没有出去打工,最近他的腿伤又犯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也在考虑家里亲戚的意见是不是也找个对象安生过日子。
这家里没个女人确实是不行,这头疼脑热的连个端茶递水的都没有。比如现在他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要自己起床做饭吃。
“疼死我了,这腿!”
陈却艰难的拖着病腿起来了,就在他准备去往厨房的时候。
“爸爸,我回来了,我今天不要去上学了,可以陪你了。”
他的女儿妞妞回来了。
他赶忙擦了擦手,他这卫生搞得不太好,生怕把妞妞弄脏了。妞妞现在跟了安若蔚,那简直就走上了高端路线,打扮的就跟小公主一样了,再也不是当初和他在一起的妞妞了。
妞妞也不喜欢上学了,不喜欢学东西,就是喜欢和陈却在一起疯玩。
“今天不是周日,你们怎么来了?你们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给你们做饭去。”说着陈却就拖着病腿往厨房走去。
安若蔚看了一眼陈却,又看了看腿。
“又犯?早就让你去医院好好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不好好看看。你先去躺着吧,我带饭了你们先吃。今天我来找你有事情谈。”
陈却现在已经接受他和安若蔚已经离婚的事实了,因而也就平静很多了,两个人竟然也能促膝长谈起来。
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妞妞,撕得太难看了也不好。
“妞妞说地窖里面有很多古董坛子,是不是真的?”
“古董坛子?你说那些坛子是古董?我不懂,我家里一直泡菜得坛子了,你也知道我哪里知道那些呢。要不我下去给你捞上来看看。”
说着陈却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