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的老幺。
他再不受宠,也是王府公子,十六叔就这么不给他留一分颜面,当着同窗的面挖苦他。
陈文治小脸涨的红彤彤,低着头不说话。
另一边的陈尉不屑的笑了一声:“老幺?大哥?十六哥,你给陈谦那小子听到,只怕要红着脸跳起来反驳——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儿子,哪里来的老幺和弟弟?!”
陈玘笑称是。
若是被嘲笑的是这个书院里其他的任何一个学生,房中的各个精明的小公子,说不得要附和着说两句,应景的笑两声,可被挖苦嘲讽的却是一个王府公子,论身份地位,远远轮不到他们说道。
众人噤声,都有些后悔为何今日要来的这般早,撞见这么“精彩”的一幕,可真是吃不消。
陈文治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终究年幼忍耐不住,有些激动的反驳道:“哥哥他才不会这么讲!”
陈文治素来都是被忽略的一个,时间长了没期望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失望,他若是没有见过陈谦对小铃铛的好,说不定会对两位王叔的说法犹豫一下,也许哥哥真的不想承认他这个弟弟?
可现在,陈文治认定陈谦不是这样的人,即使不喜欢,也不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十八叔讲的不对!
他倔强的直视着陈尉,眼睛滚圆,因为激动弥漫着湿漉漉的水汽,圆圆润润的小脸鼓囊囊的,包子一般。
陈尉被他顶撞顿觉失了颜面,正想发怒,却被陈玘轻轻拦住。
陈玘看着陈文治的眼光,已经不似方才那样不经心,而是带上了一抹不明的意味,他的视线隐晦的流连在陈文治的脸上,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深刻。
陈尉素来和陈玘亲近,对于他这种发现有趣猎物的神情再也熟悉不过,因而冷笑一声,退后一步,只等着某些人倒霉。
那种眼光,仿佛被蛇顶上了一般
,粘滑阴冷,皮肤被一寸一寸的舔舐过,陈文治没有办法形容,打了个寒颤,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小侄儿。”陈玘笑着开口,亲密的叫着陈文治,“是不是,你不妨问一问陈谦,怎么样?”他抬头看向门外,“谦儿,怎么不进来。”
陈文治惊讶的回过头,果然看到面容平淡的陈谦,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哥哥!”
陈玘的笑容越发的玩味起来,他半真半假的说道:“谦儿,十六叔甚久不曾见过文治,甚是想念,想带文治去我府上玩两日,不过你这个做哥哥的若是不同意,本王也不好勉强。”
陈文治顿时紧张起来,他想不通陈玘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想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乞求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希望他不要答应才好。
陈谦眉头微微皱起,他看着陈文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任谁都能察觉陈谦脸上隐忍的不耐。
陈玘唇边的弧度加大,他得意的认为,自己的新发现的玩物定然是逃不过自己的手掌心的,陈谦会答应他的。
陈文治脸上血色减退,苍白可怜,他几乎要哭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哥哥不会管他的,哥哥讨厌他。
“爹爹说,我是兄长,要用心看护自己的弟弟。”陈谦抬起头,看着对面的陈玘,沉静深沉的,和几个月前陈玘才见过的那个跋扈暴躁的侄子犹如天壤之别,“十六叔,若是想接文治过府玩,不如改天亲自和爹爹讲的好,我虽为兄长,这个也不好越过父母自作主张,想来十六叔能够谅解的吧?”
陈文治的脸上瞬间高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而陈谦的脸色却和对面的两个少年一样坏,陈玘和陈尉是没有料到陈谦会拒绝,因而脸色难看,陈谦是在生自己的气,对于血脉相连的亲人,始终不能完全狠下心来,况且如果真的就把陈文治交给陈玘,回府爹爹一定会怪罪的。
陈谦给自己的找理由,回想起上一世也是相同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做的?似乎无所谓的把弟弟扔给了十六叔,然后呢……
陈谦的眉头拧的更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那个时候一心玩乐,也是记得陈文治回府之后,
府中有一段时间气氛压抑,他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陈文治,而父亲那几天一直阴沉着脸,后来十六叔和十八叔受到了小皇叔的责罚,他还为此幸灾乐祸过一段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谦无从考证,只知道之后对这个唯一弟弟的印象,都是有些阴郁恐怖的神情……
想到这里,陈谦心情平复下来,无论如何,这两个小叔叔都不是什么善茬,陈谦交给他们,必然会吃苦头的,他陈谦还没有混蛋到把一个是自己弟弟小娃娃推到不知名的危险里。
至于前世的仇恨,陈谦看了眼脸上有了一丝开朗神色的陈文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说过,陈文治,不要给我对付你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