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指腹掐着甄洛脸颊,不许她再开口。
“爷只要皮囊,你这舌头却是个多余的,若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只会惹爷烦闷,爷可不介意身边留个哑巴美人。”
“唔唔。”甄洛被掐着说不出话来,盯着秦彧的眼中却似冒火,手上也拍打着他,让他放开自己。
另一边,甄渊从王府离开回到了甄府。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妇人候在门口,见他来了,捏着哭嗓唤了声:“夫君。”
这妇人生得倒也是风韵犹存,可眉眼间却带着浓重的郁气,若是善看面相之人在,一眼便能瞧出这人是常年积郁的模样。
“你怎么出来了?”甄渊神色不悦。
不等她回答,就对一旁的奴才吩咐说:“将夫人带回去。”
话落抬步往偏院走去。
那女人紧攥着轮椅扶手,恨得咬牙切齿。
待回到自己院中,她屏退左右,抬手就砸了房中花瓶。
“母亲!”一少年的喊声同瓷器碎裂的声音一同响起。
“日后莫要摔砸器物出气,若是被祖母知晓,怕是要敲打母亲的。”少年名唤甄允,是甄家唯一的嫡子,当年这继室还做外室时怀的那个孩子。
“儿啊,娘委屈啊。那天杀的赵迢剜了娘的腿骨,害娘落得这般下场,天道轮回,终于让他不得好死,你爹却上赶着要去接那灾星女儿回来,这些年来,娘说什么他都不听,只惦记着那死了的下贱女人,偏院养着的那妓子,千人骑的身子,就因为脸像那女人几分,你爹便宠了这么多年,娘是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对着个妓子伏低做小,娘心里苦啊。”她拍着心口哭诉。
甄允抿唇不语,那像极了甄渊的温润眉眼,隐隐浮现厌烦之意。
有声音从门外传来:“你苦什么?当年早说过杀了她麻烦,你偏要动手,如今人死了,反倒让我渊儿念念不忘起来,呵,活人自然是争不过死人的。”
甄允闻声抬眼,恭敬上前扶着来人
入内,唤了声:“祖母。”
“娘说我做什么,儿媳当年杀她时,您也没拦着啊。”轮椅上的女人顶了句。她为何着急趁着甄渊不在金陵动手杀她,还不是因为察觉了甄渊对她的不对劲。若是当年不杀她,由着她安稳生产,便是自己生下了允儿,怕也难被扶正。
那老太太气得指着她连骂数声,骂完想起当年的旧事,心中郁郁,扶着老嬷嬷往外走去,临出门时苦叹声,道了句:“冤孽啊!”
老太太知晓,当年迎娶肃宁郡主,甄渊本不情愿,因此也是不喜这儿媳。新婚之日甄家人见着嫁妆怒气更盛,连带着满府的人个个都瞧不惯新入门的肃宁郡主。那几年那肃宁郡主受尽磋磨,妾侍的孩子都生下了,她这个正妻还没和夫君圆房。
若是没有之后的变故,就这样让那肃宁郡主老死在甄家后院也无这些年来的麻烦了。
老太太往自己院中走去,经过一座空置的小院时,突然同身边的老嬷嬷说:“肃宁原也是个好孩子的,当年她也不过是个小丫头,既做了我的儿媳,我便是再不喜,原也不想害她性命的,可她、她偏偏做下了让我儿蒙羞之事,洛儿那孩子,若非她父亲一口咬定是自己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我甄家血脉。”
老嬷嬷扶着这老太太,安慰道:“与人通奸,原就是要沉塘的,夫人毒杀郡主,倒也算全了老爷和郡主的名声,老夫人您莫要再为此事自责了。”
“哎,走吧,吩咐人去偏院把渊儿唤过来。”老太太继续往自己院中走去。
偏院里,甄渊坐在案前饮酒,距他不远处的床榻上,卧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脚踝上系着个金链子,被锁在床上。内室极其安静,她轻咳了声,声音沙哑开口唤道:“老爷,凝儿渴了。”
甄渊闻声起身,倒了杯水送到床前,抱着人给喂了水。
那女子有些呛着,猛咳了几声,连带着身上的衣裳也乱了些。衣裳乱了,露出的那白皙皮肤上竟布满伤痕。
甄渊眼神狠厉,抬手给她遮了伤痕,醉意朦胧哑声道:“瞧瞧这伤,真是可怜。”
可怜?还不是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