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甄姑娘想出府,说是主子伤了她身子,要去医馆寻郎中瞧瞧。”侍卫垂首禀告。
秦彧先是一愣,转瞬明白过来,耳尖竟泛起了红。
“这女人,真是、真是不知规矩。便是伤了那也断不能去寻郎中看身子啊,你去请个医女过府给她瞧瞧。”秦彧耳垂通红,人后再如何浪荡他都受得住,这人前让人传话都这般勾他,真是好不知羞!秦彧心头燥得厉害,说话时竟还支吾了。
一旁的秦时砚从未见秦彧这般模样,怔愣好奇的偷偷瞅着。
那侍卫领了吩咐正要退下,秦彧又突然拦下他道:“罢了罢了,想着她要出府去瞧郎中,必是不愿郎中入府的,到底是小姑娘心性,困在院中心里怕是烦闷,她既想着出府,出便是了,多派些人手跟着护卫就是。”
多派些人手,一是若有变故,能保护甄洛安危,将人给带回来,二是,倘若甄洛当真与赵迢尸体消失一事有牵扯,出了府必定会有动作,到时这些跟着甄洛的人手也能循着蛛丝马迹探查此事。
秦彧如此吩咐了侍卫,侍卫领命退下,一旁的秦时砚瞧着秦彧的反常模样,面上一副好奇道:“舅舅,那甄姑娘是谁?莫不是日后要成了我舅母之人?”
秦时砚这话一出,秦彧面上神色僵了一瞬,而后开口道:“不是,只是我房中人。”
秦时砚知晓他这舅舅多年来一直不近女色,此前甚至还暗中猜测秦彧莫不是有什么隐疾,没想到秦彧竟突然有了房中人。虽
说听他话中意思,那女子必是不会成为他的正妻,地位怕是低微,可这女人是秦彧第一个女人,这句房中人,或许还意味着会是日后为他诞育子嗣之人。想到这些,秦时砚眼神沉了沉。
“若无甚要紧事,你退下吧。”秦彧尚有军务要处理,摆手让秦时砚退下。
秦时砚暗中瞧他神色,退出了书房,他退出书房后,边往府外走,边想着秦彧方才的言语。
另一边,侍卫得了秦彧的吩咐,便去寻甄洛回禀,可走到小院门口,却未瞧见甄洛的人影,当即惊惶了起来,这主子让他看人若是把人给看丢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侍卫慌忙找人时,甄洛已经到了王府后门口。
她不确定秦彧肯不肯让她出府,所以让那侍卫去禀告,实则不过是为了支开他。
甄洛走到王府后门,见那后门口竟也堵了人,咬牙退了回来,与春婵藏在墙根下。
甄洛幼时被赵迢管教的严,为了偷跑出去,没少□□出府,今个儿踩着春婵的背就爬了上去,她人刚一爬上墙,此前秦彧吩咐的暗中盯着她的暗卫,就投了块石子,惊动了王府中的守卫。
守卫见墙上有一个头戴帏帽的女子,忙喊道让她赶紧下来。
这一喊,喊得甄洛慌乱无措,竟从墙上跌了出来。
主子的女人,暗卫们哪个敢碰,且这处墙不算高,跌下去也无甚生命危险,至多是受些小伤,可若是他们这些暗卫碰了这位主儿,怕是要没命。
甄洛跌下后,勉强扶着墙根立着,帏帽却被风吹在了地上。
她扶着墙根心中微惧,还带着刚刚跌下的怯意,也盈在她心上。扶着墙有些愣怔的转身,脚踝却猛地一痛,当即跌在地上,她吃痛眼尾沁泪,见有人走近自己,抬眼望去,见是一白袍少年郎君,拎着她的帏帽走了过来。
“姑娘,给。”那少年递给她帏帽,伸手欲要搀扶起她。
甄洛强撑着起身,并未搭他的手,只是接过了帏帽。
“甄姑娘,甄姑娘。”追出来的侍卫声音焦灼的喊她。
少年听到侍卫喊的话,神色微愣,略顿了顿,指尖在衣袖口摩挲几瞬后,开口道:“甄姑娘好,在下秦时砚,见过姑娘。”
原来舅舅说的是她,生得这般美,瞧着就是娇俏可心的人,怪不得舅舅那般的石头人都能动心。
甄洛对姓秦的印象不好,一听他说姓秦,又见他从王府走出,轻易就猜到他和那秦彧应是亲戚,她摔了一跤,本就心情不佳,心中烦闷,也没有攀谈的念头,便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