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问道:“要不要吃点水果。”
“不要。”藤田美知拉长了音调,“再吃我的胃就要爆掉了。”她倒在何沣腿上,无聊地问道,“晚之姐姐,你平时都做什么?”
“做衣服,偶尔看看书,画点画。”
“你会画画呀?”
藤田清野道:“晚之是个国画大师。”
谢迟道:“不是什么大师,三流画工。”
藤田美知看向墙上的画,“那张画是你画的吗?”
谢迟顺她视线看过去,“是我一个朋友画的。”
藤田美知侧个身枕着何沣的腿,正面看着谢迟,笑吟吟地问道:“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啊?”
“男的,像哥哥一样的朋友。”
“你们关系很好喽?”
“嗯。”
藤田美知睨向藤田清野,“哥哥要吃醋啦。”
“美知,别乱说。”
何沣抬一下腿,颠得藤田美知差点掉下来,她往里躺躺,抱住他的膝盖,继续问:“他也在上海吗?”
“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在南京死的。”
何沣漫不经心道:“八成是被我们的人杀了。”
藤田清野不想谈及南京发生的事情,“不说这个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他勾了缕藤田美知的头发,往上轻提,“美知还不知道吧,咱们的军队在南京做了什么。”
藤田美知平躺过来,看着何沣的下巴,“做了什么?”
“泷二。”藤田清野皱起眉头。
“烧杀淫掠,血流成河,从一百多的老人,到没成型的婴儿。”
“没成型的婴儿?”
“刺刀划开孕妇的肚子,往里一插,不就挑出来了。”
藤田美知愣了两秒,干咽口气,“咦,好恐怖。”
藤田清野如坐针毡,手掐着椅边,沉声道:“泷二,别说了。”
何沣仍旧不理会他,盯着藤田美知的双眸,笑着道:“像你这样漂亮姑娘也很惨,不仅被轮-奸,还要被虐杀,往下-体里塞瓶子,塞球棒。”
“泷二!”藤田清野站了起来。
何沣看藤田美知吓愣的模样,摊开右臂搭在沙发上,“不说了。”
“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我们的军人怎么会这样?是真的吗?”
“你问你哥啊,他去过南京。”何沣拾起一旁鲁班锁,随意摆弄着,“他应该很清楚。”
“是真的吗?”美知看向哥哥。
藤田清野垂下脸,那是不可掩盖的滔天罪行,是日本的耻辱,面对什么都不懂的妹妹,他不知如何作答。
谢迟一直沉默着,那些事情不该用回忆去形容,血泪早已融进骨子里,一生难忘。
楼下有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