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沣将她拽至身前抱着,“偷袭我。”
“杀人的时候谁管正面还是偷袭,重要的是结果。”
“还洗了澡。”他嗅了口她的头发,“真香。”
谢迟抵开他,“我还没问你话呢,那个时候一个人偷偷跑去哪里了?”
“想知道啊。”何沣笑着蹭了蹭她的头发,“求我。”
“正经点。”谢迟捧住他的脸,挣扎着站到地上,“还有你那个小兄弟,还活着吗?”
何沣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弯腰蹲下去,将她揽腿抱起,忽的腾空,谢迟倾倒在他身上,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有空再说。”
谢迟手插-进他的头发里,“现在就有空。”
“没空。”何沣抱着她走出阳台,刚要将她放到沙发上,谢迟缠住他的腰不放,“不是我一个人住,还有个姑娘和小孩子,跟我从南京过来的。”
何沣四下扫了一眼,看着唯一开着门的房间,“那一间?”
“嗯。”
他又抱起她,往里走,用脚带上门。
咚的一声。
“小声点。”
何沣笑着看她,将她放至床上,解开衣扣,“你才要小声点。”
谢迟闻着他身上的青草味,“你没洗澡。”
“嫌弃了?”
“嗯。”谢迟捏住鼻子,故意嘲笑道,“好臭哦。”
“几个月不洗都没嫌臭。”何沣扯开她的手,“拿开。”
谢迟摊开手臂,想起在南京时他那黑乎乎的模样,喜乐、心酸与愤恨交杂而来。
彼此都还活着。
真好。
何沣摸到她后背的一条疤,将她翻转过来,“新疤,怎么留的?”
“上个月刺杀一个汉奸,轻敌了。”
何沣看了它一会儿,低下脸,轻轻吻了吻她的背,“疼吗?”
谢迟脸埋在被褥里,伤口早就不疼了,可被他这么一问,总觉得又疼了起来。就像悲痛总会因为安慰而变得更加苦涩,一时间,她忽然有好多事想与他倾诉,从认识的每一个人,路过的每一处景,到吃过的每一颗糖、每一杯酒……
她翻过身紧紧抱住他,心里一阵酸楚,“疼,特别疼,疼死了。”
何沣的手从她腰上移到耳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对不起。”
……
一声惊雷,藤田清野猛地一颤。
进入梅雨季,总是毫无预兆地下起雨来。
他困意全无,坐起身来,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