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云的尸体?”
她回眸,“我已经安葬好了。”
“好,好。”肖父点头,摆了摆手,“路上慢点。”
“您留步。”她打开门走出去,刚离开两步,听到屋里惨痛的哭声。
一声声像刀一样,剜着她的心。
……
夜深了,傍晚下起雨来。
藤田清野穿着西装,一直等在法餐厅门口。直到餐厅关门,谢迟也没有出现。
司机再次从车上下来,“她不会来了。”
藤田清野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看向路尽头,华灯在绵绵细雨中轻快地跳动,“她说会来的,也许是有什么事,再等等。”
雨下了一整夜。
他还是没有等到那个女人。
……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
日军在南京的暴行直到二月才渐止,紧接着,徐州会战、武汉会战、庐山保卫战等战役一一拉响。
沿海多所城市相继沦陷。
藤田清野带兵打了三次仗,一败两胜,还被炸坏了一只耳朵。藤田野雄让他休息半年,到驻上海日军司令部工作。
自上海沦陷后,各党众多谍-报人员潜伏,为我军收集物资,获取情报,以及刺杀投日的国-民-党要员。
在日方统治下,上海表面歌舞升平,实则暗潮汹涌。
谢迟的旗袍店开的更大了。
傍晚,阿如带着国强在一楼闹,谢迟买了晚餐过来给他们。国强抱着谢迟的腿不放,她戳了戳小孩的脑门,“快放开,小心我打屁股。”
国强不放,孩子虽小,却懂谁好谁坏,这个干妈看上去凶凶的,实则好得很,而那个总来找她的日本人,虽然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可他一见到就觉得害怕。
阿如抱开国强,见谢迟去二楼拿支口红下来,随口问了句:“你去哪里?”
未待谢迟回答,门口的铃铛响了起来。
阿如回头,看着进来的藤田清野,微微点头,“藤田先生。”
“你好啊阿如,今天气色不错,店里忙吗?”
阿如笑答:“不忙。”
藤田清野迎上谢迟,“可以走了吗?”
“嗯。”谢迟提着小包,到门口回头嘱咐阿如,“我晚点不回来了,记得把门锁好,早点回去。”
“好。”
藤田清野拉开车门,护住她的头送她上车。
谢迟笑着说了句“谢谢。”
他坐到旁边,打量谢迟,“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
谢迟睨他一眼,“我平时不漂亮?”
藤田清野覆上她的手,“一直很漂亮,只不过今天让人眼前一亮,很惊艳。”
谢迟微笑不语,看向车窗外的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