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沣把她的脸按进怀里,“你男人是个纯正的中国爷们。”
谢迟心里阵暖意,随即又凉了起来,“那你什么时候走?”
“上个月小池良邑重病,我被小池太强制带去了日本,后来正式开战,上月底我才回来。我的上级牺牲了,我也没必要再待在鬼子窝了。”
“你想去参军?”
“对。”他长吁口气,“可这打不知道要多久,想在去之前来见见你。”
“去吧。”
“不留我?”
“留不住,也不想留。”
何沣握着她的肩,把人推后些,看着她绯红的脸,“早上那个男的经常来找你?”
“嗯。”
何沣蹙眉,“让他不许来了。”
“刚才谁还在说他人不错。”
何沣捂住她的嘴,“你记错了吧。”
谢迟笑着掰开他的手,“那你呢?你的名声可是烂透了,听说有不少风流韵事,还手段极其特别,你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的?”
何沣把脸埋进枕头里,用力蹭了蹭。
谢迟把他掰出来,“别躲。”
“我是打过几个女人,两个委身鬼子的婊-子,个和日本人做生意的,还有个忘了,反正是没干人事。”
“我听说有死在你手里的。”
“那个啊,通敌卖国的女汉奸,害死了三条人命。”
“没了?”
何沣提了下眉,“还有两个。”
“两个什么?”
何沣笑了下,“你男人太有魅力,难免有些女人送上门,不打顿让她们知道怕,个个都来骚扰我怎么办。”
“那个美知呢?”
“个缠着我的小孩,不用放心上。”
何沣见她沉默,又说道:“那些娘们没意思,我只对你有感觉。”
“我知道。”谢迟学他从前的话,“在我眼里,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下游的,两条腿三条腿四条腿,只有你是母的。”
“嗯?我说的?”
“不然呢?”
“不记得了。”何沣揉了揉她的头,“你这小脑袋瓜子,记话还挺清楚。”
“当然。”
“那天我上山,让你在旅店等我,你跑哪去了?”
“我回家了,后来又去了苏州、上海,最后才来了南京。”
“你倒是能跑,让我好找。”
“你都去日本了,哪有找我多久。”
何沣沉默片刻,“家国面前,爱情可以让路。”
谢迟心里酸,蹭了蹭他的肩,“南京还有哪些人是汉奸?”
“好多。”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