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他也是那边最后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了,还有一个孩子,炸弹无眼。”
罗灵书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地笑起来,“你想去就去吧。”
“那门口那两个?”
“我去说。”
“谢谢。”
罗灵书手落在他的肩上,“你要小心。”
何沣点头,“会的。”
何沣一天都等不及,坐最早的船驶回祖国。
好几天的路程,刚到新京,迎接他的是一个噩耗。
北平、天津沦陷。
沈占殉国。
……
最近南京城有些乱,到处是游-行、宣讲,抗日激情高涨。
一群人围在一栋楼前指指点点,谢迟过去看了一眼,是这家诊所的一个医生,六十多岁的日本人,平日看着慈眉善目,此刻的死相却有些惨不忍睹。
谢迟走出人群,往旗袍店去,最近生意不好了,很多人都开始往外走,阿如也回了江阴老家。
肖望云跟着北平艺专往南迁,抽空过来南京见谢迟和其他同志一面。
地下室的线路坏了,谢迟一直懒得修,举着个烛台带他们下去,给倒了两杯清茶。
“晚之,你跟我去南方吧。”
谢迟没说话,又点上根蜡烛。
“现在大家都开始往外跑,南京未来不安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过来。”
老周说:“我觉得老肖说得对,你这孤身一个女子,跟着他去也好有个照应。”
谢迟坐到他们对面,“好。”
肖望云面布愁云,“目前形势不乐观,鬼子火里太猛,平津才守不到一个月。”他叹了口气,“对了,我刚到南京就听说死了鬼子两个外交官?是被暗杀的?是我们的人?”
老周说:“不是。不止两个,还有个行政院秘书,一个铁道部职员,刚刚外面还死了个日本医生。一根筷子横插喉咙,看手法,应该是同一个人干的,三天弄死五个,此人不简单。”
谢迟看着桌上的烛火沉默。
肖望云与老周一番对话皆未入她耳,肖望云推了她的手腕一下,“晚之。”
谢迟回神,“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谢迟站了起来,“好。”
“你回去收拾东西,我们明早出发。”
“我等几天再走,你先过去。”
肖望云不解,“怎么?”
“有些事情要善后,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
“那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