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这……少佐说的是两天…我没法交代啊。”
何沣抬起手,在高喜德肩上揩了揩,“就说是老子弄死的。”
高喜德看着他手指上的牙印不断渗血,“您没事吧?”
何沣拍了下他的脸,“你说呢?”
高喜德不敢说话了。
何沣甩了甩手,走出刑室。他紧咬着牙,从口袋掏出方巾,使劲地裹住了颤抖的手指。
高喜德擦了擦脸上的血,皱着眉看架子上的死人,长叹口气。
何沣径直往车走,突然被佐川叫住。
他回过头,见佐川站在墙边朝自己招手,他走过去,听佐川问:“手怎么了?”
“在刑室被咬了。”何沣随意打了个结,“小伤。”
“看看谁来找你了。”话音刚落,墙的另一边蹦出个人来,带着清脆的声音,“泷二哥哥。”
是藤田美知。
她见何沣手沾着血,“你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何沣任她翻来覆去看自己的手,“没事。”
佐川拍了何沣一下,“那你先带美知小姐逛逛,我要去一趟将军那里,晚上一起吃个饭。”
“好。”
佐川走了,藤田美知小心吹着他的手,“不行,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破了个皮而已。”
“那也得去!”
何沣拗不过她,被缠着去了医院。
藤田美知见不得血淋淋的场面,在走廊等着。
护士给何沣清理好伤口,包了层纱布。何沣一直在走神,满脑子都是那血淋淋的白骨。
直到护士出去,藤田美知再进来,“泷二哥哥?”
“泷二哥哥!”
何沣收起手。
“你在想什么?”
“想等会带你去哪。”
藤田美知开心地抱住他胳膊,将他拉起来,“哪里都不去,去你家。”
“去我家干什么?”
“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
……
谢迟睡到了天黑。
是阿如的脚步声吵醒了她,也把她从并不美好的梦中拉了出来。
谢迟很少梦到何沣,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这是五年来的第四次。
梦里,她与何沣在山上骑马,后面追了一路日本兵,忽然何沣拉起弓,朝后面的鬼子射过去,一箭一个,一支不偏。
“你醒啦,我要回去了,王小姐的旗袍做好了,我顺带着送过去。”
谢迟觉得头晕,身上还莫名的酸疼,她摸了摸头,并没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