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画了。开了家旗袍店。”
“也不错,改天去参观参观。”
“嗯。”谢迟吃光了一整盒酥饼,把纸递给他,“麻烦了。”
“你又客气起来了。”薛丁清拿过来折起来放到桌子上,“虽然我们之前不熟络,但到底是世交,还差点定”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话噎在喉咙,生生咽了下去。薛丁清坐到桌边,默然不语。
谢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礼貌,主动说:“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律师。”
“挺好。”
气氛有些尴尬,薛丁清起身,“你再休息会吧,我今天请了假,在隔壁房间,你有事就叫我。”
“好。”
……
天刚黑,谢迟就要离开。
棉袄很大,谢迟穿着空空的,她把自己沾血的衣服拿去烧掉,便与薛丁清道别。
“衣服我洗干净了再还回来。”
“不用,二姐既然没带走,应该是不需要了,你找个地方扔掉就行。”
“那就多谢了。”
“我送你。”薛丁清没等她拒绝,抬起手,“你出了很多血,可别再晕倒了。”
“没事。”谢迟直着背走到门口,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样子,“我先走了,得空可以来我店里喝茶,离福昌饭店不远,到那一打听就知道。”
“我一定去。”谢迟迈出大门,薛丁清嘱咐,“世道乱,注意安全。”
她回首看他,“你也是。”
“再见。”
“好。”
薛丁清目送她离开,他还是不放心,追了过去,“我还是送你一段吧。”
谢迟是租的房子,一个二层小别墅,房主是个美国人。黄包车停在路边,薛丁清要扶她下来,谢迟没接他的手,“我没那么娇弱。”
薛丁清笑着收回手,“那好吧。”
“今天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你好好休养,以后有的是机会。外面冷,快进去吧。”
“嗯。”
谢迟租了二层,楼下房主住着,她是女院的老师,在学校有宿舍,很少回来,但每周都会让刘婶过来大清扫两次。
碰巧,今天刘婶就在。
“谢小姐回来了。”刘婶见她脸色不好,关心道,“你生病了吗?”
“昨晚没回来,在店里睡的着凉了。”
“有没有去医院啊?”
“去了,您忙吧,我上去睡会。”
“好,我帮你烧点热水吧。”
“不用。”谢迟脚步平稳地走上楼梯,刚到二楼,她就绷不住了,弓着腰靠在墙上,慢慢往房间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