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然暗,但是不阴,当奥尔将第一盏气精灯点燃,气精灯就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连暗也没有了。
下楼梯之后,是个t字路口,两边都有门,奥尔正要习惯地走向右边的门,突然从左边传来了“嘭嘭”声。
葛雷帕也听见了,他瞬间门快速后退,躲在了艾尔迪身后。
奥尔的手放在左侧把手上的时候,里边的“嘭嘭”声消失了,马赛克顺着门缝涌进了左侧的门……
费雪管家端着热奶茶与小饼干走了进来:“是从隔壁端来的,先生们。”他一进来就主动解释,“我没有碰触这里的物品。”
“十分感谢您的服务。”公爵客气地点了点头,他们父子俩可都是站着,管家刚托着托盘走过来,就听见暗室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奥尔的喊叫。
“快叫医生!!!”
安卡窜了出去,奥尔抱着个人从下面窜了上来,他怀里抱着个女人。
泽勒公爵父子呆住了,泽勒子爵下意识就要为自己辩解:“我们不知道……”
泽勒公爵直接拽着儿子让路,奥尔人一眼看见了管家的托盘:“牛奶给我!”说着他将人放在了毛茸茸的地毯上,就算有什么证据被污染,现在也顾不上了。
管家两步来到了奥尔身边,公爵竟然跟了过来,并且先一步拿走了牛奶壶,奥尔把女人的嘴巴掰开,公爵配合十分默契地向她嘴里灌牛奶。
女人的意识还是清晰的,她也很配合,努力张大嘴巴,把牛奶咽下去。泽勒子爵也反应了过来,直接把托盘接过来了。
费雪管家看了看自己空着的双手:“我去弄点吃的。”
奥尔说:“弄点牛奶和面包粥来,要白面包做的,加糖。”
如果是蓝星,饿了几天的人,现在就该去医院输液,但在这,因为久饿而送到医院的人,只能给他好消化的食物,撑过去了就活,没撑过去就死。
“她身上……为什么这么香?”乔伊德多问了一句。
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浓郁的风信子的味道。
“她是魔女。”奥尔坦然地说。
凑过来的乔伊德飞快地后退,结果脚后磕在书本上,直接倒在了地上。摔倒已经是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了,更尴尬的是,当他爬起来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他。
风信子的味道,来自于……她的排泄物。
奥尔冲进去时,浓郁的风信子味道简直扑面而来,这位陌生的女士坐在一滩液体里,她的身旁是一个倒在地上的桶,正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奥尔。虽然没有被捆绑住,但她太虚弱了,几乎动都不能动。刚才的嘭嘭声,很可能是她用微弱的力量敲木桶发出的声音。
在门外时奥尔没感觉到异样,但与她对视的瞬间门,奥尔就知道了,她是个魔女,是同族。奥尔确定她也有了相同的感觉,因为有瞬间门她明显兴奋起来了,可很快神色又归于茫然——不知道是因为她的体力不支,还是因为奥尔的性别。
魔女所在的房间门有柔软的床,大梳妆台,大衣柜,甚至有一扇挂着窗帘的假窗户,但这改变不了那是一间门囚室的本质。
那个倾倒的桶,以及其它靠墙放置的桶,看起来都是马桶。
“她饿了六天?”葛雷帕问。
“大概不止。”奥尔回答,假如不是异族,那么他们发现的将会是一具干尸。
葛雷帕想起了大使夫妻原定去泽勒公爵的庄园玩上一个月:“这……”即便是葛雷帕子爵,也想说这太过分了,可看了看泽勒公爵,他把话吞咽回了肚子里。
“这太过分了。”泽勒公爵阴沉着脸说,“玛丽安一定不知道这件事,她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从未用过那间门密室。”
他是刚说完就被打脸,作为公爵囚禁一个魔女当然没什么,但他很担心就此失去了奥尔的信任。接下来如果案子真的被栽到了他的头上,那必定会引来国王的愤怒。
“当然,一定是的。”葛雷帕立刻客气地笑了起来,并迅速地转移话题,“蒙代尔警官,我们是否能够从这位女士那,了解一部分案情?”
“很遗憾,我们做不到了。她的舌头被割掉了。”
“埃博耐特家族最近推出了新品的风信子香水,气味纯正浓郁经久不衰,并且,一些不适应风信子香气的小姐也能使用,看来,香水的原料就是她。”泽勒公爵感慨着,“请您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今天从未见过这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