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苍秋实来往的期间,他一次也对没有对她谈及他所在的世界的真实:一方面是她知道了也于事无补,只会让她多余地担心;二来,也是不想把她牵扯进咒灵与咒术师、咒术师与咒术师之间充满了腥风血雨利益纠葛的漩涡。
他是希望、她能一如初见那般,安全祥和地待在阳光之下的。
……而且,她并不是可以被随意玩弄的对象。
只是这些都不适合当着苍秋实的面说教,所以夏油杰才暂且隐而不发罢了。
“好喽~!接下来就带你去我的宿舍吧!”
“可是,为什么是你的宿舍?”
苍秋实问道,“不应该是医务室吗?”
“医务室哪里有我的房间舒适啦!”
五条悟反问,“而且你是我老婆吧!去我的宿舍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越来越离谱了啊,五条君,前面你对七海君说,我是你的未婚妻,现在又变成老婆……我是被绯红之王删除掉时间了吗?”
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她语重心长地劝他,“就算你造成群众眼中的既成事实也没有用,我已经拒绝了你的追求了——我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家入硝子开始“啪啪”地鼓掌。
“硝子,别鼓掌了,”
夏油杰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你先过来看看——悟他的大脑终于被无下限烧坏了!”
“欸——我不要——”
家入硝子一脸麻烦,“就干脆趁此机会把烦人的五条改造成义体人吧,就像《攻○机动队》那样。然后在电子化的大脑里的脚本写上‘说话禁止’和‘零食禁止’——如何?”
“硝子你先闭嘴!还有杰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五条悟拎着夏油杰的领口,两个人连推带搡地走到了房间的角落边,压低了声音吵嚷了起来,“你不助攻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扯我后腿!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人事儿吗!”
“悟,这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夏油杰神色认真地说,“但是秋实小姐她……——”
夏油杰此刻的大脑也一团乱麻。
为什么不过是五天前回了一趟故乡、再相逢的时候却是这么一副脆弱到下一秒就要湮没在光里也不稀奇的模样?
为什么她的黑发突然之间失去了生机化作了白发,她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糟糕的事情?
为什么她会成为产土神事件的受害者,被坑杀,被诅咒,又成为了星浆体?
为什么她会认识悟——难不成,她也要抛下他而去吗……!——不。
不对。
他怎么又把友人牵扯进他自己也尚未理清楚的关系中了……
夏油杰深呼吸了一口空气:“——你……跟她多相处一会儿就会明白的,她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你不应该戏弄她。”
夏油杰不是没见过五条悟因为晚点、赶不上限量甜食,因此插队、对着女孩子们卖萌的事情;可是呢,等女孩子们红着脸抱着甜食找他要通讯,他又翻脸不认人地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没有之前触手可及的幽默风趣。
他甚至不需要说什么伤人的话,光是无视,都足以让现代文明中、被从小爱护着长大的女孩子们捧着受伤的自尊心退避三舍了。
有时候也会遇到性格泼辣大胆的女孩子红着眼睛对他穷追不舍,五条悟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
因为只是放下架子对陌生人说几句话笑一笑而已,又需要花费什么心思呢?皮囊的光辉足以蛊惑那些人的双眼,忽略他在交谈时毫无波动的心。他又从头到尾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草莓奶昔香蕉船,他的生毛豆奶油喜久福,他的冰激凌可丽饼……而不会留下他搭讪的工具人的位置。
别说他刻意掐着点完成任务后顺道去买、当做给自己的奖励的各类甜食了,就算是心怀期待熬夜玩到最后、结果却发现是烂尾的粪作游戏都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