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七海建人垂下眼睑,感受着双手交握间的温度流动着,听着寂静神社中格外清晰的,“沙沙”的布料摩擦声。
……在颤抖的,到底是谁呢?
“安心吧,不会耽误多久的,”
见他默然不语,akii又安慰他道,“我的‘一下’,可不是‘还要逛多长时间的街’‘更衣室里换衣服要换到什么时候’的‘一下’哦?”
“……”
他抬起眼,见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青色的眸子,“——”
——这周目相异的亲近,就好似她从未因为他的执拗远离他一般。鼻子一酸,七海建人很丢人的既想笑,又想哭。
“akii……”
这就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之间的差别吗?七海建人苦笑着,用有些凌乱而垂散的发丝遮挡住了自己微红的眼尾,“……这样也未免太狡猾了吧……”
狡猾到,让他心安,又心痛。
“啊呀,真是令人难为情——可是,就请你原谅我这个没用的大人吧?越到晚上,越是冷呢。能抱抱吗。”
“……嗯。”
他们拥抱在了一起,永不止息的寒颤,似乎也要在那份身躯重叠的温暖中退散了。
“……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他低语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烙下一个保证的吻。
“嗯,哈哈,那这样吧。”
akii并未大惊小怪,她只是微笑着拉了拉七海建人的衣袖,于是,虽然不知道她意欲为何,那少年也温驯地弯曲了背脊。
“啾。”
“……——!”
额头上有什么柔软的触感,梦幻般的一触及离——七海建人猛地睁大了黄玉的眼眸,整个人旋踵绷得笔直,脑袋更是差点顶到akii的下巴,“!……?!……???”
“是年长者祝福的吻,大概就是‘祝君武运昌隆’‘祝君心想事成’‘祝君万事如意’之类的?”
akii如同恶作剧成功似的弯起了眼睛,“毕竟我现在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连一颗糖也掏不出来了嘛,啊哈哈!”
“a、akii……!”
“这也算是我微不足道的回礼,请不要放在心上。但还请记住礼轻情意重啊。”
“——akii!”
这副什么都能一笑而过的,阅尽千帆的长者特有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姿态,自然到连带的七海建人也产生了“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的错觉,但是一醒神,“不对!我对眼前这个人的确是——”着实又煎熬起了他……但也不得不说,他的确被刺激地有了人类的鲜活。
“喔喔,振作起来了吗,那就真是太好了,年轻人不好这样整日垂头丧气的呀,”
像是无事发生,或是说,没有任何值得大惊小异的事情发生,akii拍了一下七海建人的背,“有这份精神,才好开始谈论磨人的正事。我啊,除了祷词,对你每次都能听到的水声实在是在意的不行。既然有了作弊存档的小七海,我们刚好可以摸鱼去一个地方。”
“不要把摸鱼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去哪里?”
“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脑门上有缝合线的男性:脑花。真名羂索。
外面的时间是九月二十三日,脑花这个千年老妖精看出有“梦”的术式发动了,范围是整个四津村之内。发动术式——准确的说是术式失控暴走的是飞鸟井木记,高桥生类研是来捉她的,并且用代号“梦貘”来称呼这个研究体,已经不把她当人看了。
七海的吻带着男女之间的意味,akii觉察到了这点,所以回礼也在他的额头很长辈地吻了一下,算是拒绝,也是为了不给七海留可以用来回味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