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认为akii绝不会做出她说那事情,就像那个安慰她女警认为会来自首她不会犯下恶行一样,因为他们将她判断为了善。
可是,什么才是“善”呢?
这东西,是会随着时间、区域改变而变啊。
七海建人只是觉得她因为恐惧,或是憎恨,混乱大脑制造了产生了不存在记。
“……小七海。”
她轻叹了一声,“我,并不憎恨四津人。”
“……什么?”
七海建人似乎是啼笑皆非了,“可是,你明明在来四津村之前,还把多年来搜集信息交给了警方吧!如果原谅了他们,你又怎么会想着用法律力量去正当地惩罚他们罪行呢?!”
“沟通……我是用他们也能懂语言去尝试着告诉他们,在这个时代这么做已经不行了,是不对。我并不是原谅——因为我从头到尾只是悲哀他们,悲哀他们成了脱离人群落伍东西。憎恨他们是青井亚清,而不是我。甚至,小亚清也不再憎恨他们了。因为那孩子很纯粹,只想着和妹妹团聚。他们已经无法进入她眼睛。我也只是用‘监狱’和‘服刑’去告诉他们这是错误而已。”
“……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太冷了?没关系,我们能出去。”
“……听不进去吗?”她声音微弱了下去。
“……”
七海建人不说话了。
他有些生气。
他目睹了他们共同抗争。可是在大功告成一切,他同伴、他指引者、他心上人却告诉他她从来没有将四津村那个险些害死他们——实际上已经惨烈地害死他们不止百回——愚昧恶毒集落视作敌人。
难道就是为了拒绝他?
他不再与她说话了——他不想在她面前露出难看样子,虽说他可能已经出了足够多糗了。
“……这大概是梦。”
她呢喃着,用微不可闻气音;而七海建人并未回应他,只是一股劲地走着。
……可是,走着走着,他发现了不对地方:就算再怎么因为被拒绝尴尬度日如年也好,监督电话也不该这个时候还没打来。
“……我们——”
“梦……咳咳……!”
“akii小姐……!?”
这少年终于意识到了背后世界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每一根手指都像花瓣一样卷曲,摊开时候,从里面滑落了血一般色彩。
“……血!?”
七海建人将她扶在了自己怀里,一阵晕眩——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晕血。
“梦……”
akii仰躺在他怀里,失焦眼神盯着头顶上巨大千岁绿月亮,细细地抽着气、呼吸困难,但还是拼命地提示他:“……梦,但不只是木记梦……是所有人梦……对不起,小七海,最糟糕猜测……啊……警车,还没来吗…………我已经……我是出不去……我是从彼岸庭院里…………咳——……”
“akii小姐……akii——别说了……别说了!”
金发少年不知所措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错……错了……”
可她拼命地想要用最后力气说着什么,“宇宙……球……界限……问下一……个、咳!咳咳咳我……呃…………啊………………”
“akii小姐!……akii、akii!akii!!!…………啊、呃————”
然而,怀抱越发寒冷,垂着泪眼,只看见他爱人脸庞逐渐龟裂,一颗颗血色彼岸花从裂缝中绚丽生长,肆意盛开,衣服失去了了支撑,顿时塌陷下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