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贿赂’吧。就像那天晚上,因为遭遇了生命危险,所以想试试看怀柔的策略,”
苍秋实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哎呀哎呀,结果的话,五条君你也知道。”
“……嘁。平时不这样……”
五条悟嘟囔着,“如果你不是偏偏在那种关键时刻火上浇油,我也不会——”
这出自下意识的话说到这里,他意识到了不对,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不。抱歉。我、老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道歉的语调很是古怪别扭。
大约从前,他从来没有向一个人真心致歉过、没有相关方面的经验吧。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所以,你才会选择把自己关起来一个月。”
苍秋实确定,夏油杰半开玩笑提到过一次的“身边的公子哥儿”就是五条悟;抛开这点不论,他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处处可见他的出身与地位之“高”。一个过去有着辉煌、现在荣光依旧的大家族会有怎么样的病态自信可想而知。
对外的排斥与歧视,就算被礼仪与文明包装地再光彩溢目——无意间显露出的骨子里的傲慢还是会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那还只是冰山一角。
所以,倒不如说苍秋实挺诧异:这个年轻人从华美腐朽的旧地中成长,被珍爱慎重地浇灌以甘露蜜液,但却不为那些或真或假的甜蜜所动;虽然不免染上了些恶习,但仍向往着更自由广阔的天空——
“因为大脑想通了逻辑,心却不一定能接受。人类自诩是理性生物,但往往却被感性所掌控。”
她的语气不由得更加柔软了,“自我修正吗?真是了不起啊,五条君。”
“别拿哄小孩子的语气哄我啊!”
五条悟没好气。
“好,好,我知道了,”
苍秋实轻笑了几声,“五条君是大人,是响当当的爷们儿、男子汉大丈夫。嗯。”
五条悟:“!你——”
她怎么还记得啊!?当时不觉得,现在为何会感觉如此羞耻啊啊!
苍秋实笑盈盈地反问:“我?”
五条悟满脸通红,包括脖子和耳朵。苍秋实怎么看,都觉得他这副模样比之前更富有生机、更让人看得顺眼。
“但是,监狱生活可是很冷清的哦?”
苍秋实咨询过友人鸣瓢秋人相关方面的知识,“通讯手段被没收,不能和亲朋好友联系,没有娱乐活动,饭菜刚刚可以果腹,不能为味道有所期待……既辛苦,又寂寞哦?”
“嘁,不辛苦不寂寞的话才没有意义呢。”
五条悟说,“本来就是为了自我惩罚才这样的。”
“觉悟值得表扬呢!”
恢复精神的五条悟那是顺着竿子往上爬:“好~——!真的要给我奖励的话,就增加来探监的次数吧!”
“那就不算是惩罚了吧?”
苍秋实揶揄道,“方才,是谁和我说‘其信任我的意志力’的啊?”
“不知道耶,”
五条悟的表情可是说是十分无辜清纯了,“反正,一定不是我。”
“唔。果然,你还有的反省呢。我可是会一直严厉的看着你的哟,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