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楼梯拐角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苍秋实又看了看因为紧张咬着舌头的少年。
大约是因为已经出了糗,他反而那拿出平常在校园中的镇定心态了:“……请问,可以单独谈谈吗?”
那就是那群小朋友只是陪同壮胆,不参与的意思了。
“好,进来谈谈吧。”
须王环关上门,看见沙发上的闭着眼睛宛如睡美人的五条悟,愣了愣。
“他睡得很死,”苍秋实说,“所以,就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吧。”
没办法,房子的面积就这么大,只有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苍秋实不会在征得子猫和明的意见之前让外人在她的床上休息,她的卧室自然也不行。而且五条悟也不是受了重伤非要个舒适平整的地方躺下,醉酒罢了。
“请问有何贵干呢?”
苍秋实递给须王环一杯水,摸了摸跳到她身旁的奶牛猫的脑袋。
果不其然,他是来询问子猫和明最近的情况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苍秋实挑了一些不涉及隐私的告诉了他。
“我们可以交换一下s,这样你要问也方便。”
“这个,我觉得还是登门拜访更让我放心一些,啊啊——我当然不是不放心您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是……”
“我明白的,”
苍秋实温柔地把绷着神经的须王环带入了自己安定的节奏中,“有些情况当面才好说清楚,不是吗?就想电话函电与当面会谈各有各的优点一样。”
“是的,正是如此。”有一个自己熟悉的词汇形容,明了她没有误会的须王环松了口气,“……那个?”
“是?”
“对于我刚进门的称呼,您没有疑问吗?”
“不,毕竟我记得小和明才是你的堂姊妹吧?”
“实际上,您也是——请原谅我擅自调查您的隐私。”他的声音萎靡了下去,充满歉意。
苍秋实挥挥手:“无碍,毕竟事关亲人吗。如若是我,兄弟姊妹客居在不认识的他人家中,我也是会问询调差一番的。”
“……嗯。事情是这样的……”
须王环的祖母与子猫和明的外祖父是兄妹,而苍秋实——或者说依凭的这具身体,母亲是静江家如今的当主与子猫和明的亡母一辈的姊妹,只不过不是本家,只是旁系罢了。
“……这样啊。”
难怪……那个时候伊藤会认错救命恩人,做出把真的救命恩人当做他认为的恩人的代餐的行径……抛开伯恒利之星吊坠的因素,还是因为她与和明有着血缘关系、容貌多多少少有些其实并不是巧合的相似的缘故啊。
“是这样的。”
家系庞大的家族,出现年龄差过大的同辈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像“摇篮里的爷爷,拄拐的孙孙”这种年龄差也不算离谱,但是拜托部员调查出苍秋实背景的须王环在面对这位堂姐妹的堂姐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讶异她外表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过分年轻……完全看不住是1961年生人啊。
不过须王环毕竟是能接纳子猫和明死而复生这一事实的大度之人,对此也没有追问。
“我……是应该称呼你青井亚清(aoiakii)小姐,还是苍秋实(aoiakii)小姐呢?”
须王环看着她问。毕竟这位女性并不和她在农协内工作任职的家人居住在一起,而是舍弃了荣华富贵与名字,客居在旧城区的角落中。
……对。
这具媒介,生前便是逃亡在外、不得不隐匿踪迹的人,在与她缔结契阔的时候出于某些原因,将一切信息清洗得一干二净,导致她苏醒的时候一切都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