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人,是响当当的爷们儿、男子汉大丈夫。”
和醉鬼是不能讲道理的,于是苍秋实便把语气放的比平时还要软和得多,哄他。
“你就是把老子当小孩子哄呢!”
白发少年当场怒发冲冠,一张脸涨得更好了,他倒退了两步拿食指指着苍秋实,“不要以为老子醉了你就能随随便便地骗我!”
“没有没有,”苍秋实道歉得很快,姿态也捏拿的很是谦逊,“我真心认为五条君——”
“‘悟’!”
五条悟大声地喊道,“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被叫昵称感到羞耻的想法!我们成年人是没有这种负担的!”
“……”
苍秋实抚额。这都是什么事啊,为什么会有人一杯啤酒下去就醉成这个鬼样子的?一杯倒?所以她才觉得喝酒误事——起码,不能在大白天就喝酒。酒精饮料也包含酒精啊。
“你果然是在敷衍我!”
五条悟拿眼睛瞪她……假如不是眼皮不停地往下耷拉的话,约莫会更有气势和魄力一些。
“悟。好吧,悟。”
苍秋实改口,“我发自真心认为你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一点儿也不让人——很让人省心。”
“这还差不多。”
终于感到满意的大爷勉为其难地把手放在了贴身侍奉的大丫鬟的手上——而后手一转,看到了苍秋实脸上一闪而逝的吃惊,他醉醺醺、又兼带着几分偃蹇地笑了起来:“想不到吧?不过我们成年人就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你不是还在痊愈期吗?”
“……”
苍秋实再度抚额,不过这次她笑了起来。
谁搀扶谁啊?
她拉过五条悟的一条手臂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么前进三步后退两步,还全程摇摇晃晃地,幸好房间面积不大,终于从厨房走到了客厅的沙发旁边,接着,她小心地把货物卸了上去。
“你躺在这里乖乖的,”
苍秋实向他许诺,“等一会儿,回来我就给你带碗蜂蜜水喝。”
“你先等会儿?”
躺倒在沙发上的人蠕动了几下,微微抬起上半身抓住了她的衣袖,“你在这里多久了?”
“八,九年……快十年了吧。”
到了十年,如还没解决身体里的这孩子的问题……她就得换一个地方居住了。毕竟容貌不变青春常驻是会引来非议的。
“……嗯。”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五条悟含糊地应了一声,“很好。看来这里就是你的老巢。这下你可溜不掉了吧……嘿嘿。”
“那么,就把手松开吧?”
“等、等——你再等……嗝!……等会儿。”
“啊哟,你呀,怎么连酒嗝都出来了……方才逞强喝下一瓶酒是作什么呀?”
苍秋实简直啼笑皆非,把他方才因为乱动,从只能勉强容纳下他高挑身躯的沙发上可怜巴巴地滑下去的腿抬了回去。
“你不会诅咒他人吧?”
“我倒是只想祝福(爱)人啊。”